她佯装看不见,若无其事地帮顾裴青泡药浴。
柳霜月假意避嫌,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趁着顾裴青泡有药浴的工夫,季晚颜在房间中四处扫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将军的房间怎么这般乱?那些做下人的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顾裴青正极力忍耐着疼痛,实在无暇顾及她的话。
春燕立即走了进来,和季晚颜交换了个眼神后道:“是奴婢失职,奴婢这就将房间规整好。”
夜晚很快降临,顾裴青的药浴也泡完了,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不仅是双腿,浑身都在疼痛。
季晚颜照例温柔询问:“将军,今日有感觉了吗?”
“没有。”
季晚颜叹了口气,略显失望,“那妾身再好好研究研究药方,今晚就去隔壁睡了。”
“将军若有什么事,尽管让人来传话即可。”
顾裴青对此求之不得。
季晚颜离开后不久,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丫鬟低着头,匆匆走进了顾裴青的房间。
“裴哥哥。”柳霜月坐到顾裴青床前,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们何时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不想再穿着丫鬟的衣服偷偷摸摸地和你相会了。”
顾裴青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一是因为身体的难受,二是因为那张该死的符咒。
“快了。”
这般敷衍的回答,让柳霜月有些不高兴。
但她仍然温声软语的,没有外露任何不满的情绪。
“将军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告诉霜月好不好?说不定霜月可以帮你。”
顾裴青听到她温柔的语气,烦躁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有什么办法,让季晚颜不再给我泡药浴?”
柳霜月微怔,随后温声道:“不如将军就说有知觉了。”
“不行,现在我的腿还不是恢复的时候。”
柳霜月眼眸微转,有了主意。
“裴哥哥,不如这样,就由霜月来‘医治’你的腿,你就说有了效果,这样一来就不用经季晚颜的手了。”
顾裴青一想,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她说的那个符咒,务必要找出来。”
*
隔壁房间。
季晚颜压低声音问春燕,“都安排好了?”
春燕重重点头,语气中遮掩不住的兴奋。
“少夫人放心吧,奴婢自小学那些机关巧物,都安置得十分妥当,保证万无一失。”
季晚颜微微一笑,眉眼温和,“好好好,我相信你。”
她原本没发现春燕有这样的手艺,直到无意中看见她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儿,才得知她家中有亲戚是做木匠的,她从小耳濡目染,会做很多木制的小机关。
于是就让春燕在给顾裴青收拾房间时,顺便加了点东西。
只要他们翻找,就会触发机关,到时候又有好戏开场了。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吧?
柳霜月正努力寻找着季晚颜所说的那个符咒。
贱人,竟然贴什么符咒,待她找到以后,一定将它撕得粉碎,让她痴心妄想裴哥哥……
“啊!”
柳霜月刚费力搬开一个箱笼,就被什么粘腻的东西猛然糊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