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湖波荡漾。
看着靠在自己肩头酣然入梦的脑袋。
洛泊溪:“…………”
真就一点防范心都没有的啊!
不是,真想敲开安喻的脑袋好好看一看,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
“喂!”洛泊溪动动肩膀,还不等恶狠狠开口。
肩头传来翕动,毛茸茸的顶拱了拱,循着舒服的角度,眼皮都睁不开,只无意识的尾音拖得又软又长:“困……”
洛泊溪默了默,僵硬着脸又不由自主松下肩,甚至刻意弯下身子,任由安喻舒服靠回去。
不多时,耳边传来微弱绵长的呼吸,扭头一瞧,安喻又睡过去了。
……疯了!都疯了!
洛泊溪平静望天,周身浮起淡淡的死感。
一个很可怕的问题愈清晰。
——他好像,没办法对安喻下杀手了!
面前的这个安喻,和前世的那人,简直天差地别,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
似乎,真的如安从谨所说,安喻不是他要复仇的那人。
这个认知一出现,便让洛泊溪感到绝望。
所以,安喻,真的不是那个恶犯吗?
可是……这张脸明明就是那个——
熊熊复仇的怒火,跟被丢进寒潭似的,凉到不能再凉。
眼下这情况实在诡异,且蹊跷。
洛泊溪本就不达的脑细胞快要烧掉,只能暂时搁置对安喻的处置。
他自我劝解,没事,正好在这儿等那个什么酒了。
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他还不信,总不可能一个个都这么会迷惑人心,装得一手无辜演技吧?
既然安喻这儿碰壁,那就从安喻最好的朋友下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若是那人藏不住,不就说明和恶徒混在一起的安喻,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间接证明这一切都是演的,他就能光明正大杀安喻了吗?
计划通了的洛泊溪面露喜色。
就在这时,腰上突然一重。
他垂眼,看到身侧人脸蛋绯红,两手环住自己的腰,像一只不安分的蚕宝宝不停往怀里蛄蛹。
洛泊溪一瞬眼瞪如铜铃,心中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他他他!
这人怎么能这么……孟浪!轻浮!不知羞耻!!!
洛泊溪面泛薄红,恼羞成怒,作势要推开手脚不规矩的安喻。
可在碰到安喻肌肤的一刻,他再次惊愕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