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蜷缩成一团,如一只弯曲的虾子,面无人色,披头散发,就如百年冤屈的女鬼。
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也肿了。
里面全是通红的血丝,如一个女魔头。
只有喉头汩汩地发出声音。
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
他仔细地听。
那声音是如此的怨毒。
“朱厚照,此生,我一定要杀了你!”
朱厚照!
那是他的名字。
后人眼里,最荒诞不经,最能胡闹,最能折腾的一个皇帝。
对他说这话的,不是政敌,也不是大臣,更不是太监。
是他的皇后!
这样的一个人,听着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时,也不由得一身冷汗。
其实,她还算是他的发妻。
原配!
发妻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风从破旧的窗户里吹进来。
那是一个阴天。
凉嗖嗖的。
他站起来,昨夜的癫狂已经消失。
心里竟然有点儿萧瑟。
逼上绝路1
他站起来,昨夜的癫狂已经消失。
心里竟然有点儿萧瑟。
阴天的风更冷了,一阵一阵,从破旧的窗户里吹来。
这屋子,完全是个烂尾工程一班,四处破败,真的没有任何的遮蔽。
就算是到了夏日,也让人感到一种森森的寒意。
他的目光对上她的。
看到她眼里的那种杀气已经失去了——因为,她又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事实上,他从没遇到这样——反抗的情形——以为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此时,觉得不是那么天经地义了,反而就反应不过来了。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你不用呆在冷宫了。”
这是他付出的代价!无论宫内还是宫外,无论妃嫔还是妓女,他答应过的条件,倒也不至于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