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说好了,不能再多了。」
沈纵高兴地举起酒杯,和师尊的那一杯轻轻相碰。
师尊抬头望着明月,他坐在一旁望着师尊,许是因为喝了酒,心跳都微微加快。
鬼使神差的,他悄悄抬手,捡走了师尊发丝挂上的花瓣。
师尊似乎被他弄痒了,笑着朝他看了过来,嘴唇上染着湿润粉红色,朝着他低头说话时飘来桂花的酒香,
「淘气什麽呢?」
「徒儿想……」
沈纵鼓起勇气,顺应着本心请求,「……我许久没和师尊一起抵足而眠了,今夜是中秋,可不可以……?」
「你啊……」
温热的手掌落在他头上,揉乱了发丝,「真拿你没办法。」
沈纵只觉得轻飘飘的,不够,还是不够。
那一次的梦境很是漫长,也很是荒唐,他醒来後都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他浑身是汗的起床,无意间瞧见了一边的铜镜。
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写满了欲念与情愫的脸,眼底是令人心惊的渴求。
惊慌中,他猛然後退,打碎了铜镜。
还好是梦。
还好……那只是个荒唐的梦。
沈纵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梦境不算什麽,也不能证明任何事,他不能胡思乱想。
可那一夜之後,不知为何,他许久都没再梦到师尊。
他的房间藏满了师尊的画像,他连续多日都下意识不敢踏入,却又在第七日突然推门进去,在师尊画像的大腿处加了一颗痣。
然後又是十几天不曾踏入。
……只是梦罢了。
沈纵从梦中醒来。
这次是真的醒了。
山洞里,稻草床边,他听到了师尊昏迷中的喃喃,连忙起身,轻轻握住了师尊的手。
「……唔。」
师尊眉头紧皱,眼睫也颤动着,幽幽转醒。
「师……」
「阿渊!」
温知寒却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他一把将人拽入怀中丶用力抱紧。
「阿渊!」
些许哽咽的丶失而复得般微微发颤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阿渊……太好了,你还活着。」
许是刚从噩梦中苏醒,又或许光线太昏暗丶灵气稀薄,温知寒尚且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完全没察觉到怀中少年的异样。
半晌,温知寒才将他放开,紧张而担忧地检查起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