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离开独宜一小会,独宜就让他娘双手奉上家里账本随她看了?
独宜捧着手炉走上前,平缓地说:“账本没什么错处,都是家里的银子,公子想来不会乱来。”再则时家也没缺过这人的银钱,“只是,公子这一月来,筹集了不少现银,大概有三百万两。”
崔静就觉得账本哪里不对,偏偏她就是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是不是动手脚了。”三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了!是要动家底了!
时守鹤看了眼独宜,又看崔静,深吸口气,“您忘了,父亲走时说,塞外的牛羊若是价格合适,就多买点,我觉得,倒不如那买块地,直接让这些人来养,咱们给点住处和工钱,牛羊都有了,养这些还是手熟的来。”
崔静眨眨眼,似被说服。
捧着手炉的独宜才不信。
三百万银子买地皮牛羊,那是镶了宝石黄金的地和羊吗?
时守鹤钱多可不傻。
“母亲问完了,我可就走。”时守鹤对着崔静合手一白,气独宜胳膊腿朝外拐,“不去好好窝着养伤,还到处显能耐了,嘴里说我是你大恩人,转眼就这样背刺我,你对我真好。”
独宜笑眯眯,“哪里,公子大恩,穗穗没齿难忘。”
时守鹤气得哼哼,转身出门,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独宜和崔静,颇为无奈地说:“我真有事,你们安宁些成不成?”
她指着独宜,有些幽怨,“你做事也得配得上我买你回来的身价。”
独宜被他逗笑。
看人离开,独宜看向走过来的崔静。
崔静握住她的手,把自个手腕的镯子推到她手腕上,“这就是你的奖赏,这几日你就不必来跟着我,我让田妈妈好好给你说说家里的事,你要用心记住。”
独宜欣然接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吃饭喝药终于进了暖和被窝。
独宜合眸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忽而张开眸子。
穗叶、崔静、田妈妈今日都有提一个本应该回家,却耽搁行程的人。
时老爷,时源固。
能让时守鹤在酒楼喝着讨厌的酒水,筹集三百万白银的人,只能是他亲爹。
对,厉王贪污军饷的数额,就是三百万。
睡意荡然无存。
时守鹤若是要投靠厉王,抱着钱去就可以。
难不成,时守鹤买的不是她,是她手里能够给厉王威胁的证据。
他前世给厉王卖命,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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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一日的独宜,此刻正在院子听田妈妈说时家生意分布,难得午后有些小太阳,大家伙都在忙着收拾。
田妈妈说累了,说起来闲话,“这头冬日长,每年十月就开始冷,雪要下到来年开春去了,到时候塞外田野绿油油美得很。”
穗叶却是从外跑了来,一路叫着独宜,“穗穗姐,公子叫你去过去!”
闹嚷嚷的嗓子,其他做事的仆从都是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