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辞能猜到许听肆的童年应该并不美好,可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我讨厌自己的性别。
怪不得,怪不得许听肆会说出这句话。
如果他不是Alpha,又或者说乔嘉然是个Alpha,不是Omega的话,或许…不,除非乔嘉然是一个健康的Alpha,许听肆才有可能脱离这样悲惨的童年。
一个孩子,成了一个移动血库,看着自己柔弱的母亲被讥讽唾骂,却因为终生标记而无法真正的摆脱人渣,也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最后选择跳楼自杀。
这样的一份资料,每一个字都在透露着乔意的悲惨过去。
宋晚辞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心口处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他记得他曾经和乔意说过话,可是说了什么他忘记了。
原来许听肆过的是这样的生活。
如果他之前知道许听肆是孤儿的时候满心的心疼,那他现在宁愿许听肆真的是个孤儿。
偏执性精神障碍的诊断书,第一次的确诊时间,宋晚辞算了一下,是在乔嘉然离世之后。
“小宋总,最迟后天上午就能修复出来。”
宋晚辞接过许听肆的手机,缓慢的起身,脚步有些不稳,没有说话。
在车上的时候也安静异常,小松察觉到了低气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猜得出是关于许听肆的,不然今天宋晚辞不会让他去拿药丸儿,让许听肆陷入沉睡。
回了别墅已经四点多了,宋晚辞脱了外套,把手机放回原位钻进了被子里,伸手轻轻揽住了许听肆的腰。
许听肆的身上还残留着铃兰香,和他自身的琥珀香交织在一起。
大约是熬夜熬的太晚了,宋晚辞的心跳的厉害,疲惫到了极致让他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宋晚辞的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在梦里他看到了许听肆,不,那个时候应该是乔意。
小小的一个孩子躺在病房上任由冰冷的针管从身上汲取着血液传输到别人的身上。
宋晚辞看着病床上的乔意脸上越来越苍白,眼睫低垂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永远的闭上眼晴。
“不要!!!!”
宋晚辞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表情有些慌乱和痛苦。
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宋晚辞攥着被子的手缓慢的松开,重新跌落回了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漂亮又温柔,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
宋晚辞拉了下被子,整个人陷在被子中,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大脑有些昏沉的痛感。
“哥哥?做噩梦了吗?”
被子被掀开的时候,宋晚辞抬头去看许听肆,许听肆坚强的关心太重,有一个瞬间他几乎想要落泪。
“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心疼的感觉在心间泛滥,爱这种东西真的没有任何道理,即便在知道许听肆欺骗了他很多东西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疼。
“许听肆。”刚睡醒的声音有点哑,宋晚辞抱住许听肆的腰,“许听肆。”
宋晚辞一叠声的叫着许听肆的名字,语气里的无助很重,似乎被那个噩梦吓得有些狠。
“我在呢,我在。”许听肆回抱住宋晚辞,语气很温柔,嗓音也很低沉,是十二万分的耐心,更像是怕大声一些就会吓坏怀中的人。
宋晚辞鲜少露出这种茫然又无措的样子,许听肆没有去问他做了什么梦,他很想知道,但宋晚辞如果会害怕,那他就不问,他不想让宋晚辞对害怕的事情再去回想一遍。
可能是梦的后劲儿太大,宋晚辞一天都有些蔫蔫的。
许听肆就陪着他,轻声的和他说话去逗他,眼神温柔又纯澈。
现在这种情况,很显然两人是不能出门的,网上的照片还在持续发酵,圈里面很多熟悉的人都打了电话来问,张导首当其冲,宋晚辞一律给了个明天等通知的回复。
卧室阳台上的吊兰里,吊兰很大,宋晚辞赤着脚整个人窝了进去,靠在许听肆的怀里,没贴阻隔贴的腺体处被许听肆轻柔的啄着。
有铃兰香从腺体里溢出,许听肆从身后揽住宋晚辞,闭上眼晴,唇角有笑意浮现。
太阳已经落山了,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身后没关的落地窗有冷气散到阳台,形成了最舒适的温度。
绝美的夕阳,带着浓烈炙热的金红,像是古老的婚礼仪式,盛大又艳丽。
“哥哥,你的脸被夕阳染红了。”
像是涂了胭脂的新娘。
宋晚辞回头去看许听肆,看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和爱。
在许听肆低下头的时候,宋晚辞闭上了眼睛。
他们在夕阳下接吻。
琥珀香和铃兰香在扩散,一切都是温柔又刚好。
不出门,不需要社交,有人伺候的日子实在是太过舒服,宋晚辞早早的洗了澡上床,耷拉着眼皮有些疲倦的样子。
“小松的文案发给我了,明天八点钟,你记得叫我起来,我好困。”
一天一夜他几乎没怎么睡觉,许听肆看了下指到了九的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