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胳膊被攥住,人也被从现场剥离。
她整个人浑浑噩噩被傅书礼带走了。
冬寒深夜。
这是盛矜北第一次坐傅书礼的座驾,车厢内弥漫着一股子特调香,前调是佛手柑的味道,中调是乌木檀香,后调是广藿香。
野性,复杂,深沉。
辛辣以及烟熏感像是对常规的蔑视。
鲜少有男人能将如此复杂的味道驾驭,而傅书礼却将它诠释得极其到位。
“冷吗?你在发抖。”傅书礼单手打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攥紧盛矜北冰凉的手指。
他的手很大,炙热,包裹性极强。
与他温文尔雅书卷气外表不同的是,傅书礼手指带着厚重的茧子,激的人浑身一荡。
盛矜北下意识缩回手,“可能天气太冷了。”
傅书礼没说话,默默将暖风开到最大。
盛矜北也没问他要带她去哪里,汽车越开越荒凉,最后好像是开到了郊区。
过了一会儿,她犹豫了一下喊他,“书礼哥。”
傅书礼侧眸含笑,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跟我大哥关系的?”
盛矜北微微攥紧手指,喉头干涩,“你什么时候知道?”
傅书礼正了正鼻梁的镜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了他,不止抱了我,还亲了我。”
盛矜北一颤。
一时间红了脸,她满脸窘迫。
“对不起。”
傅书礼故作委屈,“你还吐了我一身,你说怎么办吧?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盛矜北面红耳赤,头埋的低低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真的很对不起。。。衣服多少钱?我赔你。”
傅书礼温吞笑了声,“不急,先欠着好了,日后找你讨要。”
盛矜北抬眼,盯着他的侧脸看,由虚到实,他真的跟傅司臣很不一样,硬朗英气,极端的斯文,克制。
她小心翼翼问,“你会把我和傅总的关系说出去吗?”
傅书礼眼底泛起兴味,“你觉得我会吗?”
盛矜北不由揪心,默了默,还是说,“我觉得你不会。”
傅书礼唇角笑意加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盛矜北抿了抿唇,表情认真,“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戳破,你非但没戳破还带我离开那里。”
傅书礼摩挲腕骨间的佛珠,“不怕我另有企图吗?”
“怕,但我更相信我的直觉,你不会坑我。”盛矜北仰起纯净无邪的眼眸,脸上毫无雕饰,清透无暇。
与风月场的女子天壤之别。
傅书礼拨弄拨弄佛珠的手一顿。
恰巧红灯停下。
他直勾勾看着她,昏暗中,傅书礼沉寂的眸子映着夜色一点星光,溢出幽幽的笑意。
“冲你这份信任,我也会给你保密。”
盛矜北眸光流转,自有一种动人,“谢谢你书礼哥。”
红灯转绿,傅书礼脚踩油门继续行驶,“你很喜欢我大哥吗?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盛矜北别开视线,看窗外行驶的街景,睫羽轻颤。
“以前很喜欢,现在,不想喜欢了。”
是真心话,亦是她现在所想。
雪花扑簌簌落下,地面已经下了浅浅一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