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明白过来顾父为什么对此再三缄口,而顾母又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
“阿砚,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顾清欢,连你也要帮着他们说话吗?那你告诉我,应该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我父母偏偏死在了项目开标前夕?又为什么刚好项目落在了你们头上!”
“如果死的是你父母,你也会这么大度吗?”
顾清欢张了张口,所有安慰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深处。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想不明白,更不敢深想的事。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联系上周砚深。
断联的两个月里,她只知道周砚深一边扛起周家企业,一边不停上诉妄图将顾父顾母送进牢狱,只不过每一次都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成功。
最后周砚深终于放弃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联系了她,声音平静地说想要见她一面。
她满怀欣喜地赴约,以为周砚深是相信了判决不再怪罪他们,可等到的,是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
她重伤昏迷,被周砚深设计转移,用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替代了她。
自此,顾家大小姐因车祸意外离世,活下来的,只有无父无母,被转移到另一座城市失去了所有记忆的顾清欢。
恢复记忆的她明白,周砚深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报复他们。
是顾家让他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既然法律走不通,那他就自己来。
只有让顾父顾母品尝到他曾经的痛苦,那才算是赎罪。
一切记忆回笼,所有的真相浮现在她的眼前。
顾清欢死死捂住嘴,痛苦地发出一声呜咽。
窗外的暴雨倾泻而下,重重砸在玻璃上,如同无数双鬼手在拍打着玻璃。
她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隐瞒真相,所以一直以来对周砚深都抱有强烈的愧疚之情。
在这段时间里,周砚深其实带回过很多个姑娘,只有林若溪是与众不同的。
他对林若溪格外细致,一如那些年对待她一样。
林若溪也曾说过,等到周砚深为她找到合适的肾源做完手术恢复健康以后,就会向她求婚。
周砚深所期望的,顾清欢就会替他去完成。
半年前的事无论真相到底如何,都是因为她父亲的邀请才发生,这是她家欠他的,
好在如今,一切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