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蔺昭淮这几天很是照顾她。他在她风寒这几天,一直记着自己的喝药时间,一开始便考虑到药苦,给她备好蜜饯。
这几天她仔细想了一下。
在烟翠坊那日,他理应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直接查抄那个权贵云集的销金窟。明面上,那些人不会说什麽,但总会有人心存不满,埋怨蔺昭淮手伸得太长。
他做这些不利己之事,其实,只是为她出气。
加之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她承认,他待她确实很好,已经远远超出她婚前所设想的程度。
不否认,在初见之时,她对蔺昭淮有诸多偏见。他皮相出众,总是笑,却很少真心实意,总给人一种轻浮丶不踏实的感觉。
他後续的所作所为,也印证了她的猜想。他为达各种目的,从不吝啬於虚与委蛇,甚至矫饰伪言。
对於这种人,她一向敬而远之。
但随着深入了解後,她似乎逐渐明白,他如此行事,手段不一定光明正大,但往往能顺利,甚至出色地完成各种事务,让他更加风生水起。
她如今已经能理解,甚至习惯於每日与这样一个人打交道,而且相处得轻松愉快。
因为,他身上的出彩之处,已经远远掩盖住他不甚真诚的瑕疵。
较之先前,蔺昭淮如今待她的态度,也在逐渐改变。他也是习惯她的存在,而变得更为坦诚了吗?
应该是吧。明素簌感受得到,他们的距离比刚成婚时近了……一些。
只有一些——而且,这当中还有部分,是自己看在他长相的份上,略微动摇了一些。
第52章帮凶
翌日,总督府。
府门上挂着的白幡仍在,但门前已空无一人,门庭冷落。
毕竟,在知晓吴家仅存的两位男丁,均被押入锦令大牢後,任谁都不敢再登门拜访这里了。
不过,今日总督府竟有人来。
吴母整日以泪洗面,见有外客将至,忙捏着帕子拭泪,带着刘夫人前去迎客。
打眼一看,迎面过来的是一对身着华贵,相貌登对的年轻夫妇。
「原来是蔺大人与明夫人,老身真是有失远迎。」
吴母的语气较之先前,又恭谦了不少。毕竟,这一府人遭逢此难後,她儿孙皆不在身边。在这风雨飘摇中,她一个老妪,竟成了顶梁柱。
而前不久说要帮他们的蔺昭淮,如今居然信守承诺,真的过来了,她怎能不讨好些?
明素簌直接说明来意:「我许久未与吴姑娘见过了,甚是想念,便来贵府,想寻她说说话。不知吴姑娘可方便?」
「方便方便,」吴母点头称是,随即侧首对刘夫人吩咐道,「刘氏,你速速带明夫人过去。」
「是。」刘夫人态度一如之前,温顺如水,但她眉眼泛着青黄,似是未休息好,「明夫人随妾身来吧。」
明素簌目光掠过身旁的蔺昭淮,随後迈步而去。
他那边,应该不需要她担忧。
两人离去後,吴母的目光投向蔺昭淮,她可是将全府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自然要旁敲侧击些东西出来。
「蔺大人应该也听说了吧?老身的两位孙子,皆被锦令军带走,他们清白无辜至极,却被关在牢狱中,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说着,她已是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蔺大人可有门路,能为他们洗清冤屈,老身感激不尽。」
蔺昭淮面上也浮现出一份怜悯,他背着手,缓缓道:「在下自然知晓此事。既然我之前答应要出手相助,那麽现在,我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且,我前几日也寻林大人讲过道理。」
「林大人是如何说的?」吴母收了泪,眼中带着希冀。
蔺昭淮垂眸,手指轻点桌面,似是在回忆:「他告知我,其实两位吴公子目前,并无一人开口承认罪行,他们锦令军也不好屈打成招。何况,此案尚有诸多疑团,他们若是草草结案,只怕在圣上那里过不了关。」
他前一句是胡掐的,锦令军干惯了屈打成招之事,才不会突然良心发现。不过後一句,确实与实情相符,当今陛下是不会被轻易糊弄过去的。
正因如此,林慕才迟迟不肯结案。否则,他早就严刑逼着嫌疑最大的吴方海画押了。
「多谢蔺大人告知老身这等机要消息!」吴母喜不自胜,抚掌而笑,「按林大人所言,他们还有回旋馀地,甚至可以无罪释出?」
「……其实,也不尽然。」他这一句,令吴母刚有的笑容再次褪去,「此案陛下逼得很紧,若是临近期限,林大人多半会拿其中一人顶罪。」
吴母一听,心中一坠。这可要不得,她两个孙子哪个都舍弃不下。
「哎,这是何等冤屈!」吴母又哭丧起来,但她眼珠子转了转,厚着脸皮哀求道,「蔺大人还有法子,助我那两位孙儿脱罪麽?」
蔺昭淮眉头微蹙,似是嫌着有些麻烦。确实,他只是吴忠的同僚,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吴母一看,心里更没把握。但她只能做最後一试,便哭泣得更为凄惨。
良久後,他貌似是受不了一介老妇人的哀哭,劝慰道:「也罢,我再想想办法……既然林大人苦於线索过少,毫无思绪。要不,我去看看现场。万一旁观者清,能发现些别的,协助林大人一二,他就能寻得真凶,不会随意拿人顶罪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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