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齿关,终於忍不住漏出一声呻吟。
他神情极为冷静,唇离开了她,抬眸看她一眼,声线清冷,「别叫。」
一般都是别人仰视他。极少有这种自下而上的视角,这个平素清冷高傲的男人,给她做这种事情,唇边还沾了一点她的污血,喉结到下颌的线条极为流畅锋锐,睫毛却一派浓郁柔软。
白茸连唇都在发颤,迅速别开了视线。
他的手臂紧实有力,线条微微绷起,白茸闭着眼,疼得没忍住,竟然在他手臂上重重掐了下去,她听到他轻嗤了一声,倒是没骂她,却也立马抽回了手,再也不敢碰他。
青年的唇终於离开。
他的灵力也随即撤回,白茸低头一看,伤口已经结痂了,他许是心情又好了,大开恩德,又用灵力给她降了温,毒血排出大半,锁骨上的印记淡下去了很多,但是还未完全消失。
她好受多了。
只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迹,叠在印记上,让那片皮肤显得更加凄惨,白茸脸已经迅速理好衣服,远离了他。
她到底还是不想带着这个东西在身上,终於低声问,「不可以一次去除吗?」
沈长离已经恢复了淡漠,「想一次去除,只能由更高阶的妖兽用自己的妖印覆盖。你如此想,建议你去妖界自寻一只嫁了。」
他拿起往魂灯,御剑离开了,没再多看她一眼。
男人修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天边。
白茸深深呼吸了一口,只觉得今天这一天,都像是做梦一般。那之後再发作,她便忍着吧。今日这般,她实在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每一次,她发誓不想再见他时,他便会出现,让她尊严扫地,再狠狠地折辱她。
她脑子一片空白,身体麻木,甚至都已经提不起劲再恨他。
白茸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住处。
神奇的是,丹阳峰桃林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外头竟然丝毫不知,大家甚至都不知道妖蛟已被捉走的事情,白茸听到几个路过的弟子,还在有些担忧地谈论妖蛟去处。
或许是被沈长离设下了结界,将那山头都包裹了进去。
一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都完全摸不清他的实力。
白茸疲惫地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妖印被去除了大半,之前那种昏沉又疲惫的感觉被缓冲掉了不少,她精神,竟然比去找妖蛟之前好些。
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弄了热水,预备净身。她也来了青岚宗一段时日了,周围许多修士都直接用的净身咒,方便,但是白茸还是不太习惯,有条件的话,她还是宁愿沐浴。
待她收拾完毕,盘腿坐上卧榻的时候,刚连接上袖里绯的剑魄空间,内心便陡然收到一道传音,是昨日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困意,「今日这一剑,出得可还顺利?」
「师父?」白茸惊呆了。
随即,便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衣襟,她刚洗完澡,还没怎麽收拾好,有些衣冠不整。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懒懒散散,「我都死了几百年了。还这麽把我当男人吗?」
白茸,「……」她手指迟缓了一下,竟诡异地觉得他说的也有那麽一些道理。
白茸说,「很顺利,师父预料的都中了,那妖蛟的弱点果然是眼睛。」
「师父以前和他交手过吗?」白茸问。
「或许吧。」他道,「时间太久了,我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丹阳峰,还真是一千年都未曾有过什麽变化。」
「师父,你竟也是青岚宗的人?」白茸意外道,「还是以前来过?」
青年道,「可能是吧,忘了。」
「那飞光剑法……也是师父原先所写麽?」白茸想起了那本没有名字的剑谱,就在扉页草草写了飞光二字。心剑便是出自那本剑谱的招式。
他说,「飞光不是剑谱名,是我的名字。吾名楚飞光。」
他道,「你以前上学堂的时候,难道不会在自己的书册上写名字吗?」
白茸呆呆摇头,「可是,剑谱和书册也不一样呀。」
楚飞光叹道,「呆子,我看你适合去耕田。」这世上,怎麽会有如此一根筋之人。
白茸努力理解了,还是没理解他话是什麽意思。她正正坐好,极为正式地请求,「请问师父,可以传授剑法於我麽?」
她实在是太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了,虽然说完全不知道楚飞光的身份,可是,见剑谱的水平,与心剑的威力,她觉得他实力定然不一般。
楚飞光声音顿了一下,「我看你骨骼不错,悟性也可以,用袖里绯正好。它如今在你手中,尚且没发挥百分之一的威力。」
白茸愣愣的,百分之一居然都没有吗?她没想到,袖里绯竟然有这般潜力。
「来,再叫一声师父听听。」他含笑道。
他以前从没收过徒弟,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虽说不知这点残魂印记什麽时候就消失了,但是能在最後一段时间,做点不一样的事情,还是挺有趣。
白茸性子乖巧,从善如流,「师父。」
楚飞光一笑,「乖徒儿,那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便开始吧,我醒来的时间不固定,有空便叫你。」
第二日,白茸起了个大早,便拿了袖里绯出门,打算去剑馆练剑,袖里绯像个送娃儿上学堂的老妈子,反覆絮叨道,「你可要好好学,不要丢了我的脸,不然我在他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