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离没回答,眸色不定。
「你如今修为真是一日千里。」霍彦赞叹道,「飞升雷劫也越来越近了吧。」
这是一条注定不能回头的路。
沈长离没想过能不能成功,也没想过後果。做便做了,後果如何,他都愿意承担,他做事从不後悔。
他能察觉到妖蛟气息,尚没离开青岚宗。
葭月台上,今晚月色正好。
朔月日,他已经习惯了龙骨的灼烫与身上的燥热。
他将自己浸入了寒池中,抬起手臂看了一眼,男人紧实修长的小臂上生出了数片银色的鳞片,若隐若现。转瞬又消失了。
那日,他在楚挽璃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浅淡的妖气,以楚挽璃的修为,她在他面前压根不可能有任何隐藏,那道妖气却像是被某种奇怪的力量强行遮掩住了,他无法确定是否是六盲蛟。
甚至,灼霜的剑咒封印被人动了,他也没能看到是谁做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力量,在遮掩这一切。
很有趣。
男人狭长的眼看向远方,微微眯了眯。
……
水面荡起了一圈涟漪。
他再抬眼时,却见一个双髻少女正蹲在寒池边,穿着那日的月白色襦裙,一张小巧白净的瓜子脸,乌发上簪着那一支寒玉簪。
他没抬眼,白茸却没像那日那样倔强,而是扬起脸,用仰慕又湿润的目光看着他。
他神情未动,运转灵力调息,做自己的事情。
耳畔却听到轻轻的水花声,她下了池子,水波轻轻荡漾,轻薄的月白色襦裙贴在了少女身上,露出美好纤柔的曲线。
她攀附着青年宽厚的肩,坐在他身上,又把面颊贴在他怀中。
他由着她闹,大手陡然捏住她柔软的面颊,转过来,淡淡问,「不是再也不见面了吗?」
她乖顺地说,「那日,是绒绒不好。」
她仰起脸,乖乖甜甜看着他,「绒绒不该约别的男人一起出去看灯。不该说要去找别的男人,也不该说再也不和夫君见面。」
他沉沉看了她一眼。白茸伸出手,想搂住他紧实的腰。没碰到,她的双手被他缚住置於头顶,整个人都在他面前被迫舒展开,由着他的视线一分分扫视而过,像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看看有没有沾染别人的气息。
少女似有些无措,湿漉漉的眼睛含着一点水意,仰脸看着他,神情迷茫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