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的房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过。
房间内,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坐在客座上饮着茶。
而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四五个学生。
李明阳和柳谦修进门了。
而楚鹤迁此刻也回过头来,和两人介绍着。
原来眼前这人是北明学堂的张夫子。
这一次过来,一是想着两家多加走动,两家私塾好歹同在乡里,金秋若是一同前去乡试,这些孩子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另一方面则事项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家弟子能好好的听听楚鹤迁的教诲。
随后就和柳谦修一同朝着几人拱手:“日后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对方的几位弟子也算是守规矩,跟着一同行礼。
忽然,李明阳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扫在自己身上,看得他十分难受。
就像是眼睛里藏着刀子,十分看不起似的。
李明阳一抬头,果然对上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对方看年纪至少十三四,已经是一副少年的模样了,脸上的稚气褪去了七八分,再看身上的打扮,要么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要么,就是父亲在本地做了点小官的。
可自己之前并未见过他,更谈不上得罪一说,他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当李明阳心生好奇的时候,对方竟是一下将目光收回。
随后脸上竟又是一副平静的模样,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其他心思似的。
张夫子今天就是带人过来打个招呼,话说了没几句,就要带着自己的几位弟子回去上课了。
几人走在前面,张夫子又说了好多讨好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你二人先回去吧,我去拿几本书,待会儿就来。"
楚鹤迁对二人说着,李明阳和柳谦修一同朝着书院而去。
“此次乡试,中了秀才的考生多不是同一年的,如此咱们也能多了解其他人的情况,也算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
柳谦修说着,一回头,才现李明阳的面色其实并不算好。
“你这是怎么了?”
见柳谦修问了,李明阳这才开口:“你有没有觉得,对方的那些弟子里有一位……似乎有些奇怪。”
奇怪?
柳谦修回想着方才与几人见面时的场景。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些弟子多半表现得和善。
细品之下竟也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同。
“似乎没有。”
对此,李明阳没说,只是迈步进了书院。
但愿方才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沐休那天,北明书院的张夫子带着人又来了。
楚鹤迁照例出了考题。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李明阳,这话,你是如何理解的?”
但这次还没等李明阳回答,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声音,直接抢答。
“孟子讲究的是民重君轻,这话的意识就写在体面上,天下兴亡和天下的每个人都有关,每个人都必须要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李明阳一回头,正巧见张夫子带来的几个弟子中,最为年长的那个说的。
而他也正是那日用奇怪眼神瞪着李明阳的那个。
张夫子眉头一紧:“吕畅,不得打扰,今日我们只是来旁听,怎么能影响到其他人?”
谁知,楚鹤迁不骄不躁,“张夫子不必如此,既然是要让弟子们学习,那就应该一视同仁。”
吕畅的脸上写满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