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对面被遮挡得有些模糊的季宴舟的脸。
後者回了一个略带疑惑的视线,「怎麽不吃?」
简枝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正正好好,落进碗里。
「对不起。」简枝说:「真的对不起。」
「我不想让你这麽难过的,我就是丶就是……」
季宴舟顺势就往简枝嘴里喂了口丸子。
「我知道。」收回手时,指腹从简枝挂着泪的眼角蹭过,「我都知道。」
季宴舟说:「我没有怪你。」
他只是不可抑制地为简枝感到心疼。
简枝不说话,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季宴舟坐在他对面,想哄,但眼下情况分明是他再说一句,简枝就要哭得当场晕过去。
最後无可奈何地憋出一句:「知道今天做得淡了。」
「你再哭,这面就该咸了。」
突如其来的冷笑话。
简枝抽噎的动作都停了一瞬。
他很给面子的轻笑了下,然後下一秒,鼻子就吹出了个硕大的鼻涕泡。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就算简枝是个没那麽在意形象的男生,这会儿也尴尬得想钻进地缝里去。
他一手掩着鼻子,一手在桌上摸索想要抽纸。
季宴舟却先一步捏着纸走过来。
他眉眼是含笑的,明显是为了顾及简枝的面子才没笑出声。
纸巾盖到鼻子上,两侧被轻轻捏住。
季宴舟说:「用力。」
……
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一个小时。
饭後简枝又被催着去洗澡。
他总共就在季宴舟这儿住过两晚,当然是没备睡衣的。
好在季宴舟个子高,连带着衣服尺码也大,随便找一套出来简枝凑合凑合也能穿。
但简枝洗完澡,却没听季宴舟的话往床上躺。
他坐在床沿,听见季宴舟也洗好澡从浴室出来,从刚才起就一直停留在脑海里的念头闪得更频繁。
季宴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弯腰把吹风机插头插好,「过来,给你吹头。」
简枝就沿着床边边爬过去。
季宴舟的睡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略一附身,领口就往下垂,简枝的大片胸膛和胸前那两点……就完完全全暴露在季宴舟眼中。
睡衣是很普通的黑色格子款式,普通到压根不会让人往那方面联想。
然後简枝这个动作,硬生生把季宴舟的思想带歪。
他盯着简枝那截细白的脖颈,强行克制住吻上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