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搬家的第一个月,楚虚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对面老子仿佛不知道他已经离开,只孔宣串了几次门,还带来了无所事事的通天。
昆仑时,楚虚和通天的相处其实并不算多,不过对于他这样的个性,只要不是元始那种眼睛长在头顶的,实在是很难生出讨厌之心。
楚虚再一次扼腕,他的任务目标怎么就不是这位呢。
没办法让罗睺改主意,也没办法强扭老子,楚虚不得不暂且打起精神应付目标的弟弟。
毕竟,走欲拒还迎套路,要是目标身边有个内鬼,不知道能省多少事去。
一个有意套话,一个无意回答,不知不觉,“内鬼”通天就泄了老子的底。
“哦?太清道友没有闭关吗?”
听通天说起他出门前正遇到老子,老子还问了一嘴,楚虚眼眸一闪,含笑便道:“我还以为他有要事脱不开身,才不曾登门呢。”
呵,你弟弟都来了你不来,怎么,对我搬家有意见,凭什么总是本座惯着你!
追老子追了这么多年依旧看不到进展,楚虚突然想起当初小黑下山一事,旧事重演,心头火起。
哪怕知道自己接近对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千般心计、万般手段,那人还是无动于衷,怎能不让他生气。
他也不求现在老子就方寸大乱、患得患失,可如此平静无澜,岂不是说他的所作所为,至今没能在对方心里留下无法抹消的印记。
这也太难搞了,别是他自作聪明,换了个人走茶凉吧。
看他明明是一副笑着的模样,露出白生生的牙齿,通天不知为何背后发寒,脱口而出道:“大哥天天坐檐下看着这边呢!”
“嗯?”楚虚心中的不忿暂且一歇,忍不住道,“也许只是静坐修心而已。”
修道之人,别说一个姿势坐一个月,就是坐一年也正常,他有时候一发呆也好几天过去。
老子又不是什么闺阁怨妇,要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做望夫石,楚虚尽管心中有所思量,却还是无法确定。
他还想诱通天再多说一些,偏偏通天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除了凭直觉给了几句话,再没有其他可言。
对上楚虚似笑非笑的表情,通天倏地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尽管弄不清缘由,却也隐隐约约明悟,恐怕这次搬家并非他之前想的那样简单。
莫非是他与大哥吵了一架,通天想,只是我与二哥也时常吵架,却从未想过分开住,要是下一次他还骂我,我是不是也能搬家呢?
他脑中想着如何脱离哥哥们的管控,忍不住就向楚虚取经,倒闹得楚虚哭笑不得。
心想,你们兄弟早晚有分家的时候,只是不知那时的你,是否心中还是如现在这般雀跃。
被他这么一岔,楚虚也懒得再想办法扭回话题,总归老子对他的离开并非全然不在乎,只是不知为何选择了故作不知。
是生气?还是心冷?
送通天离开后,楚虚坐在廊下,与对面的玉虚宫遥遥相对,默默思量下一步该如何走。
尽管搬家这步棋是他心血来潮,但也不算完全的废招,无论如何,继续在老子身边待下去,他也很难再做什么。
回顾以往,楚虚自认为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本事,结果最后还是换不了一次对方的主动,和当初他私离昆仑简直的差不多的结果。
心中的泄气简直别提了。
老子这性格究竟是怎么回事,真就把无为贯彻始终?
他倒不是不能再放下身段去主动一次,只是这样能有什么用。
他要的是最大程度挑动对方心弦,迫对方入魔,如果连一次常规都无法为他打破,再讨好又有何用。
楚虚目光一冷,无论老子是基于什么,又一次选择罢手,他都不会回去。
既然当初小黑一别永隔,螣蛇有何不可。
“哼,大不了给他来个天煞孤星命格。”楚虚恶狠狠一磨牙,本心魔有的是马甲,保证你养一个死一个!
……
自认为没有必要与开天辟地以来就诞生的大佬比耐性,楚虚决定按自己的步调走。
无论老子因为什么原因不肯过门一见,他就只当自己也气上了头,一起熬吧。
正好,这次搬出来是为了方便和妖族勾搭,如今只需沿着这条线,继续筹划,只是不知道,没了老子这个饵,帝俊还是否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