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握紧向晚的手,可向晚却像狡猾的小兽一样,刹那?间便把手收了回去,而且低下头,不再言语。
於是谢瑶卿温柔的看着他,用轻柔的声音缓缓的问他,「你身子如何?孕中本就容易体虚,你又?因为朕受了诸多苦楚,是朕对不住你,你若缺了什?麽,尽管向田文静说,朕立刻便给你送过来?。」
她在示弱,向晚十分敏锐的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软弱。
他的话也忍不住柔软了几?分,只?是仍然憋着一口?气,「没有你的东西,也死不了。」
谢瑶卿将食指轻轻放在他柔软的嘴唇上,缓缓摇了摇头,「不要这麽轻易的把生?死挂在嘴边,朕情愿自己?去死,也不愿见你死第二次了。」
她低下头,想去贴向晚的额头,向晚扭身侧头躲开了,谢瑶卿并不气馁,只?从怀中取出一枚仪鸾司的腰牌放到他的手中。
「朕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朕,朕不奢望你的原谅,朕只?希望你不要恨朕。」她看着向晚的眼睛,「好吗?」
向晚的指尖紧紧捏着那?个冰冷的黄金腰牌,那?上面刻着重?若千钧的四?个字——「如朕亲临」。
他无言的点了点头。
谢瑶卿取过一段红绳,穿过腰牌上首,亲手将这枚巴掌大的腰牌戴到了向晚的脖子上,她蹲下来?,仔细的为向晚整理着衣衫,她试探着拍了拍向晚的肩膀,这回向晚没有再躲,只?是用沉默回应着她。
谢瑶卿继续道:「朕知道朕不来?你反而活得更自在,那?朕便不再来?你跟前招人嫌了,只?是锡州城内终究危险,裴瑛固然医术高超,恐怕有时也会分身乏术,不如你先住到田文静那?去,既能与田如意作伴,朕也看着安心?。」
向晚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诧异的问:「你不带我?走?」
谢瑶卿笑了笑,最後为他整理好衣袖,拍了拍他的发顶,「在你原谅朕之前,朕不会强迫你的。」
「这块腰牌你拿着,若遇到难处,拿给田文静看,天下所有仪鸾卫皆可听你调配。」
她又?凑到向晚耳边,小声补充,「包括朕。」
向晚怔怔的望着谢瑶卿的背影消失在小巷深处,裴瑛将一碗安神的药放到他跟前,苦笑着问:「她低个头,你就心?疼了?」
向晚飞快的否认着,「自然不是,只?是觉得。。。比起从前,她竟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强调着,「但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裴瑛倒是没所谓,只?是在心?底苦笑,此时谢瑶卿温柔,一会定然有人要倒霉了。
。。。。。
谢瑶卿扬起马鞭,如雷霆一般冲了出去,宋寒衣夹紧马腹,勉强跟在她的身後,谢瑶卿面寒如霜,眼底尽是郁色。
「守义军行到何处了?」
宋寒衣迎着呼啸而过的风,大声禀报,「昨日来?信,已过秦岭,明日便能到象山城,那?是离锡州叛军最近的地方了。」
谢瑶卿忽的一勒缰绳,直将马嘴嘞出一道血痕,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几?乎要与地面垂直,谢瑶卿面色如常,不动?如山的骑在马背上。
远处那?坐苍翠绵延的山就是秦岭,它横贯东西,层峦叠嶂,乃是一道天然的天险。
在秦岭西南,有一座通州府,知府赵芳瑞与谢琼卿曾有姻亲,也是第一个站出来?公然支持谢琼卿自立为王的人,她举起反旗後,虐杀了本地无数忠心?不二的仕人官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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