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良被嵇雨墨放走还没出昭王府那条街,魏升就派人来传嵇雨墨和暗一了。
嵇雨墨这几日总觉得乏力,什么都提不起劲。原想今晚好好抱着暗一睡个好觉补补元气,不料魏升是个不懂人心事的。
“你且在这里等着吧,本王去更个衣就来。”嵇雨墨本来在暗一背上趴的好好的,听到将军府来人后是磨蹭着下来了,但心里正不爽快呢。
“别气,回来给你抱。”嵇雨墨说更衣是假的,想被哄是真的。
“回来?”嵇雨墨声音蔫蔫的,“那胖矮瓜最近老疑神疑鬼的,这个时辰把我们叫去能有什么好事?怕是天亮都回不来呢。”
“他年纪大了少觉,就也不让别人睡,活该他诸事不顺、命短早死。”
“那就现在抱。”石头被调教久了也是能开窍,就像现在的暗一。
他现在哄人时不但会给嵇雨墨他想要的拥抱,还无师自通地抱着人亲了起来。
将军府的小厮在外等着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觉得昭王过于娇气。更个衣拖延了小半个时辰不说,出来前唇还不知道涂抹了什么,红艳艳的。
这边嵇雨墨被哄好上车准备前往将军府了,将军府里魏升可没人哄。
他这几天实在像是见了鬼,死对头沈仲棠在国库之事上步步紧逼。他变卖了几处房产地产、把成车成车的银子补了进去,一点用没有不说,还因此被抓住了新的破绽。
他派去河城的几百人也突然失去了音讯,让他对河城的境况两眼一抹黑。就算再想提前与河城官员通气,在即将前去的赈灾前粮上动手脚也不能。
除了这些之外,城内守备军自交到嵇雨墨手里之后,也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手段,让守备营里的人对他更加死心塌地、言听计的。真如他之前的命令——丝毫不把没有令牌又没长着和嵇雪明一张脸的他放在了眼里。
城内守备军不听话,城外军营也不太平。现在国库盘查,军费卡在了沈仲棠手里迟迟不下放,他们已经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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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升现在是天天掉发,一个头两个大。
“该死!”书房里能砸的都被砸完了,魏升只能拍案撒气。
“去王府的人怎么还没回来,王府是地府还是会吃人?”魏升怒骂声还没消失,嵇雨墨和暗一已经到了门口。
“回将军,王爷来了。”小厮低着头在门口通报。
战战兢兢的,生怕因为这差事掉了脑袋。
小厮通传只是他的分内之事,嵇雨墨没有要等魏升允许才进去的意思。至少现在在明面上还是他尊,魏升卑。
“王爷这身份如今你是适应的越来越好了,见我也不请安不害怕的。你该不会是忘了自己是何身份,忘了我能把你换上来,也能让你即刻跌下去了吧?”魏升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不可信。
特别是才几日就把城内守备营揽在自己手里的嵇雨墨,就算他身上有自己才能解的蛊,他也怕有万一。
“将军言重了,那都是为了不惹人生疑做给外人瞧的。草民决不敢有冒犯将军之意,将军若有不信,尽管吩咐。”嵇雨墨在出门前被哄好了,现下自然也有心思陪魏升周旋一二。
“听说你最近忙着城内守卫营的事,旁的都耽搁了。这几日我正有空,守卫营倒是可以帮你照看一二。”嵇雨墨的顺从让魏升放下了些许防备,但仍没有完全信任。
“将军能出手相助草民求之不得,兵将之事草民原就不拿手。这几日若非有令牌和将军之前命令在,又有将军指派的暗统领相助,守卫营的将士们恐怕早就把草民逐了出来。”嵇雨墨竟当真似是松了口气一样。
他一点没耽搁解下腰间令牌,双手奉上。魏升见状却迟疑了,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城外军营的烂摊子就够他收拾的了,要真把守卫营的事也揽过来,必定会更加焦头烂额。
而且刚才嵇雨墨的话也提醒了他,守卫营其实接受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昭王的身份、令牌还有代表着他的暗一。
三者缺一不可,如果临到关头嵇雨墨真敢生了二心,那么他大可让暗一揭穿他的假身份,还有假令牌,到时料他再神通广大也闹不起水花。
“有暗一协助,你就暂且学着吧,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魏升试探完之后才转到今夜把人叫来的正题,“从明日起旁的不用你操心了,你和暗一就待在守卫营里。管好里面的人是一回事,再把里面多余的甲胄、刀剑全部整理出来运送到城外军营。”
“若是有人质疑,你就说这是我的旨意。说运走的都是些老旧不能用的,到时候会和城外军营一起置办新的。”
“嵇游和沈仲棠那个老不死的要动手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冬至即是吉日,你们早做准备,随时听我号令。”
将军府里三人在共商大计,另一边被嵇雨墨有意放走的池良也带着信进了宫。
“池侍卫请在此稍等,奴才这便去传话。”
池良身份特殊,白天里能自由进出后宫已是嵇游特许。这会已是深夜,没有通传他自然不敢直接闯进去。
他等了好一会才等到淘顺出来,“淘伯,怎么是你出来,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