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时他们也许是爱过他的,只是更在意他们脆弱不堪的爱情。
後来就是无尽的争吵,丑陋的嘴脸,他们甚至都不在乎年幼的他。
可能,爱情对於他们来说更重要吧。
而他,只是为了证明他们爱对方的存在,等到不爱了,自己也是最多余的。
无所谓了,景言之认命。
雪越下越大,他却浑然不觉,沉浸的欣赏着墓园的风景,实际上天色已晚,透过月色只能看清,近在咫尺的雪花。
「你还好吗?」
「有没有快乐一点?」
冷风吹过,无人回答。
少年坐在妈妈的墓前,埋头抱住自己。
雪花飘在那抖动的肩膀上,仿佛在抚慰他的哀嚎。
「我很不好,我快乐不起来。」
「我也不想原谅你。」
「可是,妈妈,枝枝好累。。。」
景言之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哭声散出,孤独飘零的浮萍,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没人会心疼。
很久,久到景言之的脚都麻了。
他没有触碰照片上的女人,只是把盒子里的奥特曼拿出来,轻轻的放到碑前。
就到这儿吧,我们就做一世的母子吧。
往後,岁岁年年,都不念了。
彼此相忘吧。
愿你来世,花开灿烂。
地面覆盖了一层薄雪,景言之起身,没再回头。
墓园很大,刚走到一半,远处有道身影撑着伞向他走来。
他蓦的顿住脚步,眼神灼灼的望向来人。
寂静的黑夜,只有皮鞋踩在石板上清透的响声。
一步两步,景言之的心跳也随着噔噔的声音起伏。
终於,黑色大伞缓慢上移,男人俊隽的五官清晰的出现在他眼中。
那一刻,万物不及面前的人,景言之失神的望着白祈安一步步走到面前。
「下雪不知道回家?」
景言之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黑伞,突然扬唇笑了起来:「等你来接我。」
白祈安注意到少年红肿的眼眶,没说什麽,拉过他的手带着人往外走。
「好,接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景言之问他:「今天怎麽回来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