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商晚茗身怀皇嗣,高公公也不想冒这个风险去跟皇嗣开玩笑,思来想去一阵,他颔首应声,重新走进勤政殿。
大概过了一刻钟,高公公重新出来:「皇后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商晚茗跟着高公公的指引进了勤政殿,景晏远远望过来,二人在烛火间对视。
明明分别的时间也不长,但说不清为什麽,商晚茗感觉二人之间竟多了些陌生的隔阂。
景晏显然是还有事情尚未解决,於是商晚茗也没有直接打断。
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走上去,迎着内阁大臣和六部文臣的目光,从斟茶侍女手中接过了给景晏斟茶的任务。
斟茶时,商晚茗馀光下意识窥探在座一众大臣。
分明倚竹说了消息并未外传,但她竟还是有些心虚。
斟茶的手稍一颤抖,茶水溅出来了一些。
细微的动静在勤政殿偏殿的紧绷中,将所有人的思绪拉扯,齐齐引向了这里。
景晏当即放下了手中奏摺,牵过商晚茗的手。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问:「可有伤到?」
商晚茗摇摇头,觉得一定是因为有了身孕多愁善感,此刻眼睛竟然酸了。
「没事。」商晚茗见机会正好,顺势就要开口。
可才张了嘴,商晚茗便看见桌案上景晏写了又划的文书。
墨迹写了又划,反覆被墨迹浸润的地方,早已有了些许残破。
而这每一处损坏的地方,好像都在无声中陈列了景晏那些被浇熄磨灭的可能性。
商晚茗忽然不想说了,也没有了开口的理由。
因为此刻的商晚茗眼中,任何的挽留放在景晏面前似乎都有些苍白。
她没有任何立场去用已经翻篇的过去,去要求一个走向未来的人。
「怎麽了?」景晏拉着商晚茗的手稍微动了下,轻声问。
商晚茗摇了摇头,扯笑:「臣妾……就是想为陛下缝一双鞋,」她也握住了景晏,「臣妾尊重陛下一切的决定,也望届时陛下穿着臣妾缝制的鞋平安归来。」
景晏稍松了一口气,有了今夜到现在第一个笑容:「你身怀六甲,辛苦了。」
商晚茗应下,带着她开始的满腹对白,怅然走在回寝殿的路上。
从前她可能会问,师尊,为何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但如今,一次次权衡退避下,那会问天下大义与我何乾的箜冥和岳蓁好像也与她越走越远了。
上位者永远是善人比恶人难做,不论真善伪善,选择了善的一边,便就走向了牺牲的开始。
牺牲名声,牺牲爱恨,牺牲未来。
——这是名为成全的割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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