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错愕:「什麽……什麽意思?」
副官眉心紧蹙,思虑良久还是没往深处说:「您能知道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道理,便都能明白了。」
秦华闻言,险些气笑了。
他哭笑不得许久,看着面前之人有些难以置信:「既然你们身不由己,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既然不能借兵!为何不早说!」秦华说得自己愈发动气,站起来就一把抓住了副官的衣襟,「你知不知!!……还有人在等我!」
可面对秦华的愠意,副官只是低垂下眸子,不作应对。
这一下,秦华是完全顿悟了。
他松开了手,踉跄着退了两步。
「我明白了,」秦华恍然,半推着步子,回头就要去取马,「我都明白了。」
见秦华要走,副官不动声色抬手一挥,就见一群人上来拦住了秦华。
副官蹙眉,上前对秦华拱手作揖:「得罪了,秦小将军。」
……
又三日过去,秦华仍旧杳无音讯。
军营里韩泽渊状况更差了,差得整个军营里都人心惶惶。
终於,韩泽渊还是叫来了彭副官。
「生火,起炊烟,一切照常,」韩泽渊道,「带人在境外入营必经处埋火。药」
「待到入夜时,你先带人撤离。」
彭副官惶恐:「……那您!」
「我留着这里,」韩泽渊道,「不能所有人都走,空城计,也需要有人在城中。」
道理说起来都懂,可真的面对生死,彭副官还是不忍。
却听韩泽渊道:「我本就时日无多,就当是我最後一次为江山做贡献了。」
见彭副官仍在犹豫,韩泽渊只好道:「此乃军令,不可不从。」
再抬眼时,彭副官眼底已然微红。
两人对视良久,彭副官终於退步。
他重重在韩泽渊面前磕了一记响头:「先生大义!属下定不负所托!」
彭副官离开,在军营升起炊烟之际,暗地里也整装待发。
大部分人都准备着离开,只有少数无父无母之人与韩泽渊一同留下。
还有琅华。
入夜,琅华看着彭副官带着人一点点从军营撤离,一直到确认基本都上了路,才回到营帐中。
韩泽渊虚弱地厉害,半梦半醒着,听见有人进来。
他没有睁眼,张嘴轻声问:「都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