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孤将江山交到了裴氏一族的手中,裴氏幼子你识得的,从前你夸过那孩子聪慧,自你走後,我便将那孩子接到了身边培养。七年时间,他合格了。」
「虽说这江山是孤辛苦打来的,但……阿月,没有你,这世间了无生趣。一个人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上,好冷。」
「夜里总是惊醒,醒来时,发现匕首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手中。阿月,孤很害怕,怕一切准备还未做好时,就这麽随你而去了。」
「幸好,孤撑到了功成身退的这一天。」
「黑夜实在太过漫长,比没有遇到你时的那些个夜晚都要长上百倍。」
「你要骂便骂吧,只要能与你重逢,挨骂孤也愿意。」
可惜他没有如愿地与她重逢,更没能听到她的抱怨。
他没了记忆。
一睁眼,是在逃出梧县的菜车里。
瓢泼大雨急急落下,编织成一片细密的雨帘,世间白茫茫一片。
少年目光茫然一瞬,透过菜筐竹条的缝隙向外看,与嘴里叫骂着抓他的人擦肩而过。
少年垂眸看向剧痛的腿,麻木的瞳中忽然流露出丝丝笑意。
此时此刻,无声无息地,命运的齿轮悄悄错位。
心里忽然有个声音——
到京城去。
机遇在那里。
……
……
谢昭凌睁开了眼睛,手臂搭在额头上。
原来那真的是他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
第96章
【96】
才过三更,乔姝月刚刚睡下没多久。
身後忽然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躯。
自诞下长子後,他们一直保持着隔日一次的频率。
倒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被前世她的病体给吓怕了,关於她的一切,谢昭凌都老老实实地遵照医嘱。
太医建议不宜过密,他便十分顺从地克制自己。
昨日明明才刚折腾过一回,按照惯例,该是明日才对,怎麽今日……
脑子里混沌一片,乔姝月背对着他,双目半眯,半晌,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声,「弄得太里面了。」
身後人僵停了一瞬,而後便愈发用力。
一阵密密麻麻的忄夬意直冲头顶,乔姝月茫然睁眸,「阿凌?」
她慢慢回头,一下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里头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忄素叫她情不自禁为之瑟,缩,颤,抖。
他一边弄,一边哑声问到:「怎麽,深一些不喜欢吗?」
哪怕她人还未完全清醒,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她咬紧牙关,仍有细碎的低,吟溢出来。
谢昭凌忽然起身,跪在她上方,将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高抬。
双掌扣於腰,侧,轻轻一握,就将她往前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