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裴再抓着小段的手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手腕砸在桌子上生疼。
「你真的聪明,小段,」裴再笑了起来,神色是罕见的外放的愉悦,「真相就摆在那里,庸人看不见。」
小段挣脱不开裴再,他盯着裴再的眼睛,胸口强烈的起伏。
「你见过真皇子。」
裴再点头,承认得直截了当,「是。」
「他人呢?」小段问。
裴再笑了笑,「你觉得呢。」
小段闭了闭眼,「他死了。」
「没错。」
小段从没想现在这样痛恨裴再的坦诚,可是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就像裴再说的那样,为了自己的好奇心。
「为什麽?」
「因为他不符合我的预期。」
小段打了个寒战,他觉得冷,全身发凉。
「你害怕我?」裴再松开小段的手,转而抬起他的脸,以便裴再能更清晰地看到小段的神色。
小段没有逃开,裴再温热的手指在他脸上移动,他没敢逃开。
「真稀奇,我关过你,打过你,怎麽都没办法让你屈服。就因为我杀了人,你就害怕我了?」
「你杀了皇子。」小段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
「皇子不也是人,同那两个假盗墓贼没什麽区别,都是在我手上死去的人。」
小段睁开眼看着裴再,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态,像受惊的猫,被扯断腿的兔子。他要花极大的力气克制心中的惊恐,那让他看起来处於一种极端忍耐的状态。
而裴再,他从小段这样的神情里获得了愉悦。
「那我呢?」小段问。
裴再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小段,指尖抚过小段的脸颊,最後落在小段的唇边。他稍一用力,就掐破了小段的嘴唇,一点鲜红的血珠涌了出来。
「你不一样。」裴再喟叹。
他把小段放在长榻上,让小段像一条岸上挣扎的鱼那样绷着身体。
他解开小段的衣服,柔韧修长的身体,乾净的皮肤上,那漂亮的刺青让裴再流连忘返。
裴再注视着小段,注视着他的理想,他的野心,他的一生所图。
男人都是混蛋,修道的也不例外。他的欲望被一块刺青点燃,他眼里没有小段这个人,却要在小段身上发泄他所有压抑的不甘与不满。
在他的手覆上去的一瞬间,小段开始发抖,开始痛骂。
清亮的月色披在撕缠的人身上,小段被反剪着双手,脸颊摩擦着长榻上的织物。
被裴再拽起来的时候,小段被迫双手环着裴再的肩膀。他用他并不锋利的指甲狠狠掐着裴再,却不期然在裴再肩上摸到了细碎的伤疤。
那是小段咬出来的伤疤,它结痂了,留下一点不明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