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您的早餐好了。”
谢烛罗从办公桌前抬头,大半张脸掩映在他背后巨大的尖拱形玻璃窗里透出的暗沉光线里,配上他此刻一丝不苟的黑蓝色警服,竟给人一种极度威严的感觉。
就像一个暗黑孤独的掌权者。
谢烛罗敏锐察觉到o望着他失神的那一瞬间。
他合上笔盖,黑色软底皮靴走在地上静默无声。
他走到她身旁,问她:“你准备了什么?”
余惜低头:“海鲜粥和开胃配菜。”
谢烛罗说:“嗯,可以。”
“顺便去帮我温一壶酒吧,我一会儿要喝。”
余惜退到一旁,留出更多的空间让他通过,并答应着:“我知道了。”
厨房旁有一个高达两米的酒柜,余惜就近拿了一瓶意大利文的酒。
谢烛罗端正坐到餐桌前,望着眼前摆放整齐的碗筷,眼底松泛。
见余惜拿了酒过来,他放下喝了一半的粥说:
“一会儿去趟卫生室吧,弥洛开了你的药,要按时吃。”
余惜有些诧异:“好。”
谢烛罗似乎有些忙,说完这句话,一直到吃完早餐都没再说话。
余惜收拾完后,便轻手轻脚地去了卫生室。
弥洛此刻并不在卫生室,药是由另一个卫生员交给余惜的。
“弥洛医生说要你定期来检查,最好一周两次。”
余惜答应了。
然后去了监区的食堂。
此刻她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谢烛罗没说她怎么解决自己的饭,所以她不会用他的东西做自己的饭吃。
现在去食堂正赶上规定的用饭时间。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里面高亢的说话声。
“德雷克那个傲慢的家伙居然这么贪婪,敢趁没人的时候偷跑到矿上偷矿,简直是胆大包天。”
“今早尼克把所有人叫过去观看德雷克被处决的画面,无非就是在威慑我们,但我觉得,尼安那个狐假虎威的家伙比暴躁的德雷克更让人觉得虚伪讨厌,他和德雷克一起死了就好了。”
“少说些这种没意义的话吧,说不定你这种狂妄的话语被莱姆监听到,传到狱长或者被尼安得知,你就完蛋了。”
这话一出,好几个轻浮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况且,难道你们真相信在这里待了几年的德雷克会那么愚蠢莽撞地去偷矿石?那不就是找死吗?那家伙虽然暴躁没脑子,但也不是完全的傻。”
“要我看,那估计就是那群戴帽子之间的一场阴谋,只要想想德雷克妨碍到谁了,事情不就一目了然吗?”
几个壮汉埋头想了想,瞬间明白过来:
是尼安!
不过他们都心知肚明了,其他人未必不知道。
这样的事情只要大体上不出错,不影响到监狱的运行,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他们只是一群被困在这里的囚犯,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根本不可能为谁伸张正义。
无意间听完这些后,余惜便低着头快步行走,试图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打完饭就离开。
然而只是刚走到打饭的窗口,余惜就整个人被拦腰抱住,深深陷入一个男人的冰冷怀抱。
男人的头紧紧地埋在她的脖子间,鼻尖深嗅,仿佛要吸出她的魂魄。
余惜轻声:“你?”
她和男二还没互换名字。
握戈将人搂紧,不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