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文件夹的狱警叫尼安,他显然没有德雷克那么下流和暴躁,但是却十分傲慢。
他嘴角始终挂着轻蔑的弧度,对于紧紧把握戈当作救命稻草的余惜嗤之以鼻。
“小绵羊,你会后悔跟着他的。”
见握戈神色一沉,尼安又息事宁人似地开口:“不过,你们都来自同一个国家,你选择他没有错。”
他笑了笑,问握戈:“你决定要她当你的狱友了吗?不然我得为她寻找新的伙伴啊。”
余惜适时抬眸,眼底带着柔弱的依赖。
握戈抓着她的手腕,肯定地回复尼安:“她和我一起。”
尼安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余惜,“小绵羊,祝你今天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
语气里带着点儿恶俗的揶揄和遐想。
余惜索性面向握戈藏起自己的脸,并不搭理尼安。
尼安也不介意,高傲地抬头离开了。
握戈拽着余惜的手腕就往属于自己的囚房走。
除了固定的活动和劳役时间,握戈表现得有些我行我素,监狱长对此规定也并不严格。
所以囚犯可以在午间选择放风或者回囚房。
握戈的房间在第四层,因为拳头硬,所以将断断续续来的“室友”都打跑了,获得了专属的单人间。
囚房也是人脸识别,房门防火防爆防盗,先进又坚固,房间内壁和家具全部用混凝土浇筑而成。
里面有一扇窄而长的窗户,头伸不出去,视线受阻,只用来通风和采光。
然后靠墙摆着一张铁床,被单单薄,私人物品除了洗漱用具和衣服之类的必需品外再无其他。
握戈将人带进去之前,右边相隔一米五的囚房出动静。
余惜只来得及往那边瞥去一眼,看见一张模糊的东方面孔后,就被握戈拉进囚房,关紧了门。
余惜踉跄着跟上握戈的步伐,他大步跨坐在床边唯一的凳子上,随后手臂用力,将余惜扯到怀里,脸就埋进了她的脖子里,之后毫无动静。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静谧至极。
余惜觉得握戈没把她当个人,只是一个类似于猫薄荷一样的物品。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惜身体僵硬,怀疑他都在她脖子上睡着了的时候,握戈忽然抬头。
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一旁,上床躺下。
看样子是要睡觉。
握戈闭着眼,鼻尖仍然萦绕着那股清新的余香,睡意伴随着这丝丝甜意来临。
他常年睡不好的困境,似乎就这样解决了。
然而,他刚闭眼朦胧睡了几分钟,在鼻尖那股香气散干净后,他的睡意也瞬间灰飞烟灭。
握戈睁开寒气四射的眼,转头盯向刚刚被他甩到一旁的人,眼底微微有些没察觉的懊恼和丧气。
余惜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紧张地盯着他,见他醒来,不由问:“怎么了?”
握戈眨了下眼。
“为什么蹲在那里?”
这里不是有凳子吗?他奇怪地想。
余惜低垂着头,无助道:“我不知道该在哪里,该干嘛…”
握戈的身体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偏着头看余惜这么久也没觉得不适应要调整姿势。
闻言,他似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过来。”
余惜犹豫了一小下下,便打算站起来,但刚起身她又蹲了回去,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
握戈以为她在拒绝他,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余惜赶紧解释:“我…我头晕,站不起来。”
她欲哭无泪地红着眼,向握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