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殊兰暗暗讥笑,又是一个叫这父亲进退两难的局面。
“族谱是由拙荆收拾着的,拙荆病下了,恐怕一时间找不到。”
虞觉民手心冒出冷汗,他不能拿出族谱。
前日懿旨到府,可是由他当着宫中内监的面,一笔一划在族谱上题上了“嫡长女虞殊兰”六个字。
“尚书当真健忘,宫中传来旨意的时候,尚书没有更改族谱吗?”
“还是说,尚书公然抗旨不尊?”
裴寂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虞觉民连忙惶恐起身。
恭恭敬敬地说道:“臣不敢,那族谱上确实写着。。。。。。”
现下只能承认了,“嫡长女是北辰王妃无误。”
“父亲,您看这事搞的,原来就是给女儿的嫁妆,女儿叩谢父亲的疼爱。”
说着虞殊兰就缓缓起身,要朝虞觉民拜起。
“王妃,您是命妇,不可拜尚书大人的。”
琼枝机灵地瞧见虞殊兰传递给她的眼神,一把拉上主子的手臂,顺着主子的意说着。
“父亲莫怪,王爷和殿下都在,还是规矩重要。”
虞殊兰端庄自然地坐下,随后又补了一句。
“女儿对父亲的感激,不是一个行礼能表达的。”
“女儿愿意将嫁妆反哺给父亲一部分!”
此言一出,虞觉民原本绝望焦灼的脸上,瞬间打起精神来。
能捞到一点总比什么都拿不到强。
早知道虞殊兰这里这么好下手,他打从一开始就该朝殊兰打亲情牌。
“殊儿,父亲果真没白疼你。”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她自是故意的。
虞殊兰朝裴成钧看去,眉梢微挑,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她才不会让出她母亲一分一毫的东西给虞觉民。
羊毛出在羊身上,她父亲,现下就是这个羊。
仅仅只是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她还要让这父亲,再吐出点东西来。
裴成钧就是那把宰羊的刀。
“尚书大人这是丝毫不把孤放在眼中!”
虞殊兰那挑衅的眼神,如同一把燃着火苗的棍子,直直扔进了只待爆发的岩浆中,裴成钧心中不满的火山爆发了。
凭什么他们的父女情深要牺牲柔儿的嫁妆。
柔儿的嫁妆,也是他的东西!
“臣不敢,只是太皇太后的懿旨,现下还在祠堂中供着,臣自当服从。”
“哼,竟敢拿太皇太后来压孤。”
裴成钧气焰更甚,方才还与他谋皮的虞觉民,被虞殊兰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
难怪母后和舅舅说他是墙头草!
“阿殊也觉得,有点委屈了齐王殿下和妹妹。”
裴成钧刚想朝虞殊兰对峙的话,一瞬间被她噎了回去。
她这是在为自己说话?
可前世她从未有这样体贴的一面。
她只会说,“母后这是为了殿下好。”
“陛下只是想磨砺殿下。”
“孙孺人只是想多看看殿下的笑颜。”
永远都是一副为他好,实则叫他退让的模样,看得他只剩厌烦。
怎么到他重生后,虞殊兰的性格竟变了?会叫旁人理解他。
他若是抢在太皇太后赐婚之前醒来就好了。
叫父皇赐了柔儿这凤女做正妃。
照虞殊兰如今略有些合他胃口的性子,在加上这脸蛋,可怜她做个侧妃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