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从进殿起就敢不断挑衅她,即便落了口舌也敢翻脸不认,还敢当着那麽多人的面?把她踹倒在地,让她狼狈至此,这一切究竟是?谁纵容的,此刻她心里一清二楚。
叶昕刚才?挑衅她的字字句句,如今回想起来,何尝没有几?分道理。
「是?,我?是?蠢,我?是?多麽可笑,多麽可怜,」叶依澜气得眼眶发?红,「我?一直知道,在您心里我?不如叶昕,什麽好东西您都想给叶昕……可我?还是?蠢到不敢去探查一个真相……我?不敢相信您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母皇,陛下,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叶晚鹰怔了怔,「你?……」
她有想过偷梁换柱之事?有被叶依澜发?现的一天,却没想到叶依澜会不敢去发?现和相信。
而叶昕方才?的挑衅便是?在无情地掀开那块遮羞布,逼迫叶依澜直面?血淋淋的真相。
王屏锦直接跑到殿中跪下,着急地替自?己女儿求情:「陛下,看在澜儿受伤的份上,请您原谅她的冲撞和不敬吧。」
「天底下有几?个敢冲撞母皇,」叶昕打断三人莫名情感升温的场面?,拿叶晚鹰最在乎的天子威仪说事?,「冲撞了当今天子,这是?藐视皇权的大罪,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原谅,天子威仪何在,母皇颜面?何存?」
叶昕把对叶晚鹰的濡慕和忠心演了个十成十,「太女殿下,母亲怎麽做自?然有母亲的道理,不需要你?来质疑。」
「一大早你?就来宫中惹母亲生气,若不是?母亲叫我?住手,我?定然一脚便送你?归西,」叶昕把自?己挑衅和踹伤叶依澜的行为合理化,把原主被叶晚鹰调。教出来的性格贯彻到底,凤眼微眯,穠丽锋锐的眼尾如刀剑般剜过叶依澜和王屏锦,「不论是?谁,敢伤害母亲丶惹母亲生气的人,就是?在与我?为敌。」
叶晚鹰的心情莫名被叶昕给抚得熨帖舒适了不少。
被叶依澜顶嘴,她确实隐约生出了丢脸的感觉,本?想借着王屏锦的求情,就此一笔带过,却没想到被叶昕给硬生生摆到了台面?上来,让她再忽视不得。
可叶昕也没说错什麽。
天子威仪就是天子威仪,哪能被轻易冲撞?
这并非仅仅她个人被冲撞的面?子问题,而是?属於历朝历代天子该有的威仪和颜面?的问题。
她身下的这个位子,天生就该被世人所敬畏。
王屏锦对出手捣乱的叶昕恨得不行,但他知道叶晚鹰才?是?唯一拥有拍板权力?的人,「陛下,」他泪涟涟地看着叶晚鹰,「念在澜儿尚且年轻稚嫩,情绪容易激动,您给她一个机会,就原谅她这一次吧。而且,此时此处没有旁人,这是?家事?,并非朝堂的公事?……」
叶昕高坐一旁,看了看捂着心口一脸脆弱之色丶状若西子捧心的叶依澜,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屏锦,脸带戏谑:「为什麽总是?要给太女机会?我?记得几?天前上朝时,严琮就说给她机会,结果现在还要给?」
她朝叶晚鹰笑道:「母亲,太女怎麽总是?犯错,她是?不是?还不如我?啊?」
「再说了,这怎麽会是?家事?呢,」叶昕慢悠悠地扫视了一圈,「那个什麽许静文丶杨依淮,还有这个太医,还有刚才?才?离开的那群後?宫男子……他们?都看见太女发?疯了,说要杀了我?呢。」
王屏锦脸色骤变,「姐妹之间闹点小?矛盾实属正常,还请五殿下宽宏大量,原谅澜儿。」
「别,您可千万别,」对方的捧杀意味太过明显,叶昕哼笑一声,「我?没资格谈原不原谅的事?儿,我?只?知道万事?都要听母亲的,不能像太女一样只?会惹母亲生气。」
叶昕继续扮演二十四?孝好女儿,说的比做的还好听,仿佛之前叶晚鹰喊她住手但她还是?不听话地把人踹飞出去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本?来能把脚收回去的。
只?不过那样做的话,她的脸就要硬挨叶依澜一个拳头了。
「而且,我?说凤後?啊,你?求我?,还不如求我?的母亲。」叶昕意味深长地朝上座的叶晚鹰瞄了一眼,「你?难道觉得我?的话比母亲的话还好使吗?我?母亲可还活生生的丶好端端的坐在这大殿里,就被你?这麽无视了?」
王屏锦几?乎要咬碎满口银牙。
他竟不知叶昕什麽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要不是?叶昕在一边总是?插嘴,搅得他向叶晚鹰求情不成,他哪会张口求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王屏锦朝叶晚鹰盈盈一拜,虽已到中年,仍是?弱柳扶风的身姿,一举一动赏心悦目,「请陛下明察。」
叶晚鹰被叶昕一句「她还活生生丶好端端坐在大殿里」惹得眉心一跳。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好像她被王屏锦当成死。人了一样。
「……小?五,慎言,」叶晚鹰知道叶昕没看过什麽书,胡言乱语惯了,但还是?头一次听到对方把胡言乱语用?到了她身上。
叶昕沉默了一阵,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垂下眼,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应了一声:「嗯。」
叶晚鹰却从她的沉默里听出了一丝委屈。连叶昕第一次用?这麽大不敬的语气试探自?己的底线也顾不上。
——以往,原主都是?紧张兮兮地爬到叶晚鹰跟前跪着认错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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