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掌心里那颗晶莹剔透的丹药,颇霖瑄的眼眶不禁泛红了。丹药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炼制天眼丹所需的十种珍稀药材,每一种都如同大海捞针般难以寻觅,可他的大师兄越冥焰却在短短几年间,集齐了九种,仅剩下最难寻的雍兰花。
炼丹的过程看似行云流水,实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药材的入炉顺序、火候的掌控、精神力的凝聚,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颇霖瑄小心翼翼地捧着丹药,指尖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惋惜:“大师兄,师父在世时曾对我说过,若不是为了将你培养成全方位的继承人,你在丹药一道上的造诣,恐怕早已越了我。可惜了……”
若是越冥焰专心炼丹,那“天医圣手”的名号,又怎会落到颇霖瑄的头上?
越冥焰闻言,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小七,说什么胡话?要不是为了治你的眼睛,我才懒得去采药炼丹。这活儿枯燥得很,师父传给你的炉子,我不过是替你保管几年罢了。如今你的眼睛好了,赶紧去考个驾照,以后可没专车司机伺候你了。”
“啊——”颇霖瑄刚收起丹炉,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就被大师兄这番话噎住了,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大师兄,我这是失宠了吗?”
越冥焰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你最喜欢的那款劳斯莱斯魅影,等你驾照到手的那天,就会送到你手上。就当是大师兄送你的礼物了。”
“好嘞!大师兄放心,我明天就去考驾照!”颇霖瑄笑得眉眼弯弯,脸上写满了得意。
一旁的小夭夭坐在床上,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自家七哥哥,忍不住撇了撇嘴,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没眼看。
然而,她的目光刚落在颇霖瑄脸上,便看见他周身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紫气,那是大富大贵的象征。
“七哥哥,你鸿运当头,财运达了啊!”夭夭瞪大了眼睛,兴奋地喊道。
“哇!七哥哥,你身上好多紫气!让我吸两口吧,我也要财!”小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扑过去,肉嘟嘟的小脸紧紧贴在颇霖瑄的怀里,可劲儿蹭了蹭。
颇霖瑄一脸嫌弃地用手抵住她的额头,轻轻推开她的脸:“小乖宝儿,你刚睡醒的时候,眼角还挂着一颗眼粑粑呢,没现吗?全蹭到哥哥身上了!”
夭夭一听,本能地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她努力寻找了十几秒钟,终于在颇霖瑄的胸口位置看见了一颗几乎微不可察的小黄点。
夭夭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情急之下,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被子上,扯过被子钻了进去,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被子被拱成了一个包子形状,接着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夭夭才没有眼粑粑,夭夭是讲卫生的好孩子啊!”
师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越冥焰走上前,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柔声说道:“乖宝儿,赶紧睡觉,现在很晚了。小朋友如果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哦。”
她之前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隔着两道门,都能闻到丹药中散出来的血腥气,专门跑去找他们,这才耽搁了好一会儿。
天青烟雨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小家伙又非要看着他炼制天眼丹,又耽误了好一会儿,一来二去现在都快晚上十一点钟了,越冥焰自然是要赶紧哄她接着睡的。
夭夭原本就有些困意,被越冥焰这么一哄,没几分钟便沉沉睡着了。
与此同时,颇霖瑄服下了那颗天眼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于双眼。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骤然清晰了许多,连空气中飘荡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何了?”越冥焰压低声音问道,眼中带着关切,“感觉眼睛好点了吗?”
“大师兄,我的眼睛没事了!七彩雍兰花的品阶果然高,我感觉眼睛比之前还要好!”颇霖瑄的视线落在窗外,忽然一怔,他看见空中飘荡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白色灵魂,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才低声对越冥焰说道:“大师兄,我……似乎是开启了先天阴阳眼!”
青云观中,原本只有夭夭能随心所欲地看见鬼魂,他们师兄弟七人则需要借助道门秘术才能开启阴阳眼。如今,因天眼丹的缘故,颇霖瑄竟也能心念一动便看见鬼魂了。
越冥焰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七彩雍兰花是上古灵草,炼制出的天眼丹能开启先天阴阳眼并不奇怪。回头再给大家一人一颗,也省得每次都要用秘术开启阴阳眼了。”
颇霖瑄喜出望外,用力点了点头。能见鬼也是一种本事,技多不压身,谁会嫌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