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一转,语气逐渐变得严峻:「只要圣心一日不转圜,此事便没有改变的馀地,你们也不得再提,免得惹祸上身,明白吗?」
「窈窈,本宫知道你一贯心善念旧,」皇后看向姜清窈,「但此事非同寻常,你万不可与五皇子有什麽私下的来往。否则陛下知道了,连本宫也护不住你。」
姜清窈一窒,虽有满腹的话想要辩解,却只能安静垂头,低声道:「是,姑母。」
「而今,或许只有一人能够救他。」片刻後,皇后忽然开口。
姜清窈与谢瑶音对视一眼,谢瑶音试探着开口道:「母后,您是说。。。。。。皇祖母吗?」
皇后嗯了一声:「若太后回宫能过问此事,陛下自然会谨遵她的意思。因此,太后是唯一的希望。但你们不可刻意在太后面前提起,免得被陛下知晓,会疑心是你们撺掇。」
她轻叹一声:「一切只能看那孩子的命数了,赌一赌太后能否得知其中内情,为他做主。」
那话语里透着无尽的苍凉与无奈,姜清窈盯着那晃动的烛火,只觉得眼底酸涩,便缓缓阖上了眼。
*
晚膳时分,太子果然如约前来。
宫女通报後,他很快步入殿内,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礼道:「儿臣向母后请安。」
「衍儿,快免礼吧,」皇后含笑招手示意他坐下,「外头风大,快坐下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待太子落座,姜清窈与谢瑶音才分别在绣墩上坐下。
皇后照例先问了他几句功课与起居之事,这才放心地道:「如今冬日寒冷,你每日晚间念书要注意身子,莫要受了寒气。」
「母后关怀,儿臣铭记於心,」太子起身答应了,又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抿了一口,「只是母后旧疾未愈,也莫要劳心过甚,须得好好当心。」
母子俩又嘘寒问暖了一番,晚膳很快便一样样摆上了膳桌。食不言,寝不语,众人便沉默着用完了这顿饭。
饭毕,太子亲自服侍着皇后服了药,这才道:「不打扰母后休息,儿臣先行告退了。」
皇后倚在榻上合了眼,随口吩咐道:「阿瑶,送送你皇兄。」
姜清窈自忖身份,想着太子离开,自己不好大剌剌地坐着不动,便也起身跟了过去。
殿外,暮色四合,天空倏忽又飘起了雪花。太子站在廊下,对早已伫立雪地中撑伞的内侍恍若未觉,只淡淡笑着看向谢瑶音:「阿瑶,你今日遇到了六弟?」
谢瑶音一愣,面上随即覆上薄怒:「他这是向皇兄告状去了?」
太子哑然失笑:「非也。只是我今日恰好看见六弟和你先後从同一处地方出来,便猜测你们是不是碰上了。」
谢瑶音敢作敢当:「是,不仅碰上了,我还教训了他一通。」
「六弟做了何事?」太子有些疑惑。
「他不好好待在书房念书,反而在外仗势欺人,我实在看不过去。」谢瑶音道。
「仗势欺人?」太子皱眉,「他欺了何人?」
面对这位细心体贴的兄长,谢瑶音向来无话不说。因此,她下意识便把一切经过脱口而出:「他指使手下殴打五皇兄,实在不像话。」
太子眉梢轻抬,眼中透出意外之色:「五弟?」
第7章进学毫无温度地望向她。
谢瑶音一向信任这位皇兄,便没忍住将前因後果告诉了他。太子听罢,长长叹了一口气,耐心道:「阿瑶,我知道你一向重情重义。只是五弟的情形到底有些复杂,这其中千头万绪,你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姜清窈掀帘出来时,恰好听见他道:「你放心,我会设法在父皇面前进言,从而让五弟往後少受些磋磨。」
谢瑶音正要说什麽,却见太子又压低了声音:「此事交由我来办,你就不必再多思了,免得父皇怪罪,好不好?」
他说话如此周全,谢瑶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因而笑道:「我相信皇兄。」
姜清窈抬眼看过去,太子神色温和,俨然是一位极关心弟妹的好兄长。只是她心头隐约有
些疑影,若太子真的有此心,又何必等到今日,等到谢瑶音开口。
她正思忖着,却见太子看了过来,眸光温和:「天寒地冻,阿瑶和表妹不必多礼,快些回去吧。」
姜清窈低头向他行了一礼,太子很快便转身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窈窈,」谢瑶音牵着她的手,「方才我同皇兄说了,他答应会为五皇兄的事情想办法。」
谢瑶音显然对此深信不疑,神色也明朗了起来:「皇兄一向言出必行,有了他的话,我们可以放心了。」
姜清窈按捺住心底的波动,颔首道:「那就好。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了殿内,又陪着皇后说了会话。待夜色酽浓,皇后方才道:「明日清晨你们还要去萤雪殿,今晚便尽早安寝吧。」
「是。」
待枕月堂内的烛火尽数熄灭,侍女们各自退了出去,寝殿内只馀下姜清窈与谢瑶音两人。
「窈窈,」谢瑶音翻了个身侧对着她,「明日起,咱俩就可以一起上学了。」
「我素来不喜念书,但往後既然有你作伴,我便也不觉得无趣了。」谢瑶音的语气很是轻快。
姜清窈躺在床榻上,长发披散在身後,如一匹绸缎。她略歪了歪头,问道:「我许久不在宫中,也不知如今都有哪些课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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