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今年的冬天确实比往年要冷上不少,顾眠看着窗外的细小雪花,知道再过半个月,恐怕大半个大虞就会进入大雪纷飞的时节了。
初冬的时候,温度还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冷,顾眠趁着温度还不至于把鱼冻成冰雕的时候,去猛猛吃了几顿火锅。
“今年的炭价怎么好像涨了些?”
“去年是多少来着?”
“忘了,但是应该没有这么贵吧?”
——这已经不知道是顾眠在路上听到的第几个说炭价贵的百姓了。
看来秦王确实是大手笔,至少在京城,他收了不少炭。
不过,秦王府最近的财政应该有些吃紧了。
毕竟最近秦王已经很少写信过来了,就算是写,也都是些没用的废话,顾眠几乎一点羊毛也薅不出来了。
——秦王为了名声,这次真是下血本了。
而且他还有一支私兵要养,这次有没有女主帮他赚钱,秦王买东西的时候,应该也挺心痛的。
如果秦王能听到的话,就会告诉顾眠,他不是心痛,他是要心痛死了。
“多少?”秦王府里,秦王听着手下的报告,忍不住皱眉放下了茶杯,怀疑自己听错了,“花了多少银子?!”
属下跪在地上,颤巍巍的重复了一个数字。
秦王艰难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再次呛咳了起来。
真是见了鬼了!
秦王一边咳,一边暗暗咒骂,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最近好像喝水特别容易呛到。
他忍住想要再喝一口的想法,慢慢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跪在下面的人立刻一抖。
“怎么这么多。”秦王皱眉问答。
“回王爷。”男人颤巍巍回道,“今年,今年冬天本来就冷些,所以用炭的人也多了,再加上最近老张他们收的多了些,所以市面上的价格就——”
“那就去别处收!”秦王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反正把价格压低,本王还有人要养,这名声不过是锦上添花,砸这么多钱——”
他深吸了两口气,最近真是处处要钱,姜太医那边的药材,云州那边,还有接钟远班的那个混账,不愧是轻易就能倒戈的叛徒,不给钱不办事,胃口也愈发的大了。
秦王狠狠咬牙,等他成事,定要把这些狗东西都砍了!
心里窝火,秦王再次拿起了茶杯,刚要凑到嘴边,他忽然想到了这几天被水呛到仿佛在护城河泡了两个时辰的嗓子。
秦王:……
他黑着脸放下了茶杯,叫手下下去了。
“真是——”等人走了,秦王越想越气,猛地把杯子摔到了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尤觉得不够,又砸了个茶壶,两个茶杯,才觉得痛快了些。
等到拿最后一个茶杯的时候,秦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打量了一下这一套茶具当中唯一的幸存者。
秦王:?!
他这才发现,这一套茶具,是先帝之前赏他的,据说是前朝皇室的珍藏,秦王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叫管家把书房的摆设换一批,调节一下心情。
结果今天刚换好,就让他砸了一套价值千金的茶具。
秦王……
想到刚才送过来的账单,他忽然感觉不光是嗓子,心也更痛了。
秦王默默把最后一个幸存杯放了回去,正要叫人来收拾,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管家有些惊慌的声音。
“王、王爷。”已经上了年纪的管家,在门口扬声道,“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想见您。”
母后?
秦王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纳闷。
他前几日不是刚进宫看过母后,母后怎么又突然派人叫他入宫?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秦王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能是什么事,门外的管家愈发的焦急,毕竟来传信的公公,态度虽然恭敬,但是脸色可算不上是多好看,很明显,太后不是高高兴兴要儿子进宫陪他的。
这一点,秦王出来之后也发现了。
虽然来传信的小太监对他还是恭恭敬敬的,但是很明显,和平日的那种殷勤略有不同,透着一股……紧张?
秦王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连忙备车,同小太监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