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回道:“不客气。”
言律说道:“清容,范公昨天告诉我,他会说服欧阳公参加我们的婚礼,你的梦,要实现了。”
我回道:“言律,我最近没怎么做梦。你说的梦,是什么梦呢?”
言律继续说道:“去年我们在瓦子听说书,你说你梦到欧阳公在我们成婚后,为我们写诗,我想你之所以做那个梦,是因为我们和欧阳公有缘,我想守住你的梦。”
我心里颇为感动,我说道:“言律,谢谢你。”
“不客气。”言律回道。
站在田野里的临风拿着藜蒿的根问道:“鱼儿,你看这是不是折耳根?”鱼儿走向临风,她看了一会儿说道:“郭兄,这不是折耳根。”鱼儿蹲下身子,从田野里摘下鱼腥草递给临风说道:“郭兄,这就是折耳根!”
临风说道:“这不是鱼腥草吗?”
鱼儿说道:“原来你们把它叫做‘鱼腥草’啊,我们蜀地的人,通常称它为‘折耳根’。”
烟月问道:“鱼儿,这鱼腥草,平常你们也会炖肉吃吗?”
鱼儿回道:“我们通常是把它凉拌起来吃。”
马未把箩筐放到柳树下的时候,我们摘完了野菜,一位扎着“冲天炮”,模样可爱,身穿黛色短袄,黑色裤子,布鞋,手臂上挎着箢箕的小郎君追着一直大黑狗在田野四周奔跑。大黑狗在田野的一处空地上原地转圈,它蹲着身子拉屎,小郎君放下箢箕,向我们作揖,我们做手势回礼。
小郎君问道:“哥哥姐姐,这条大黑狗,是母狗吗?”
烟月蹲下身子,看了一会儿大黑狗回道:“它是母狗。”小郎君格外高兴。
临风问道:“小郎君,这是你养的狗吗?”
小郎君回道:“不是。”大黑狗拉完屎,开始刨土,不一会儿,大黑狗离开了。箢箕里系着一根火钳,小郎君拿起火钳,拾起狗粪,放进箢箕里。
烟月说道:“小郎君,远处那些用牛耕地的老丈,都是我认识的邻居,你若是需要粪便,我可以跟他们说一声。”
小郎君说道:“谢谢姐姐,我只需要母狗粪。”
言律说道:“小郎君,狗粪和牛粪对花草树木和蔬菜来说,是很好的肥料,无论你养花还是种菜,只用一种肥料施肥,不利于植物生长。”
小郎君说道:“哥哥,这点粪便,是我爹的药,我爹生了马鞍疮,他不好意思捡狗粪,就让我来田野里捡,大夫说母狗粪可以入药。”
临风目瞪口呆:“小郎君,这母狗粪,还可以食用?”
小郎君笑道:“哥哥,这是外敷的。”
我问道:“小郎君,马鞍疮,是长期骑马的人生的疮吗?”
小郎君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爹经常骑马。”
我小声问道:“言律,你身上有马鞍疮吗?”
言律回道:“没有。”
言律问道:“小郎君,你家住在哪里?你是一个人出门捡狗粪的吗?”
小郎君指着不远处的一所老旧的房屋说道:“我家就住在那儿。”说完,小郎君向我们作揖道别,我们作揖回礼,他提起箢箕,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烟月问马未:“马郎,你长过马鞍疮吗?”
马未回道:“以前长过,现在治好了。”
不远处,一位头戴蓝色万字巾,耳边簪红色牡丹花,身穿白色绣花上襦,淡褐色半臂,深灰色裤子,布鞋,腰间围着蓝色搭膊的卖货老丈背着箩筐卖玩具,老丈手里摇着拨浪鼓。
言律问道:“清容,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玩具?”
我回道:“我想买‘蝴蝶引’。”
我又问道:“言律,你有想买的玩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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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回道:“没有。”
我们向老丈行礼,老丈把拨浪鼓挂在腰上,作揖回礼。言律说道:“大家想买什么玩具,可以随意拿取,我来付钱!”
临风和马未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来付账!”
鱼儿问道:“老丈,你这里有‘肥皂泡泡水’吗?”
老丈放下箩筐,拿出一筒“肥皂泡泡水”,双手递给鱼儿,鱼儿双手接物。箩筐里放着做工精巧的玩具和一个长竹竿,竹竿上挂着纸鸢。我买了一筒“肥皂泡泡水”和两个“蝴蝶引”,烟月买了一个红色燕子纸鸢。
言律问道:“老丈,这些玩具一共是多少钱呢?”
老丈回道:“一百五十文。”
言律从衣袖里掏出荷包,他把钱递给老丈,言律对我们说道:“今天的玩具钱,我来付,谁要是跟我抢着买单,我结婚就不邀请谁。”
临风收起荷包说道:“子定,你说话真狠!我吃了没结婚的亏!”
马未抢先一步把钱递到老丈手心说道:“孟兄,我也是订了婚的人,今天你要是敢付账,我以后结婚和孩子满月办酒宴,就不邀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