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在想什麽?
说出这句话前,又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季宴舟想问,却迟迟没办法问出口。
因为他也清楚,简枝是为了对他丶对喜欢他的粉丝负责。
简枝舔舔被水润得不再乾涩的唇,伸手抓住季宴舟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问:「怎麽办,以後只能靠你养我了。」
这话多少带点玩笑成份,能听出来简枝是想缓解此刻有些沉闷的气氛。
但季宴舟只觉得难受。
对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这话能说出口就已经是挑战了。
季宴舟蹲下身。
他穿着家居服,冷厉的眉眼在暖黄的光下被削得只剩下温柔。
季宴舟仰视着简枝,以一种臣服的姿态握紧他的手。
言语上的保证没有任何用处。
得用行动来证明。
所以季宴舟隔天就拿了一沓文件给简枝。
言简意赅,「签字。」
彼时简枝正喝着奶茶,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现在是真的成了无业游民。
没班上,还打报告休了一年学。
好在先前那段时间确实赚了不少,存款拼拼凑凑也有个小七位数。
物欲不高的话,能花一辈子了。
所以劳模简枝决定放纵一把。
季宴舟起床上班的时候,他还窝在被子里。
季宴舟开完一场两个小时的会,他才刚起床。
季宴舟穿着西装突然回家,简枝点的奶茶才刚到。
甚至吸管才插好,椰果含在嘴里都没来得及嚼。
「你。」简枝愣了下,「你怎麽突然回来了。」
穿着西装的季宴舟看着明显是比休息时要严肃高冷得多。
举手投足间满是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来,简枝就莫名抖了抖。
他很心虚地把冰奶茶放到茶几最远的一个角落,「我丶我就是有点口渴,一会还要吃饭的。」
季宴舟在吃穿方面管简枝很严。
大概是他自己体验过很多次胃疼的痛苦,所以不允许简枝吃太多辛辣刺激的食物。
三餐都要规律且营养,像奶茶这种不知道放了多少香精或者直接是植脂末兑水的饮料,更是直接被列进垃圾食品的范围。
穿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是夏天也不能光着脚在室内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