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望没想到楚长歌毫无征兆的在船上住下了,季舒望送饭菜的时候听到一声呕吐声,以为是楚长歌出事了,冲进了房间。
“怎么回事?怎么吐成这样?”季舒望没什么经验,也不懂女人的事情,只以为楚长歌生了病。
明雪笑了笑,“季总管别担心,小事情而已,女人总要经历的。”
季舒望便没再问下去,脸皮一薄赶紧转换话题,“王妃如此明目张胆的上船,难道不怕别人知晓你的身份吗?”
楚长歌摇头,“没关系,这件事也瞒不住了,还不如大方一点。”
两人说着话,阿离从外打探消息回来,喝了两杯水才喘过来。
楚长歌不着急等她平缓了才开口询问,“宫里怎么样了?”
阿离大快人心道,“凤馨自然是没有你这般好命了!”
听说凤馨痛了一天一夜才开始小产,那种伤痛可想而知。
楚长歌听闻凤馨的情况,她丝毫没有觉得对凤馨亏欠,反倒是有中自作孽不可活的爽快。
但是对于紫眠,楚长歌不由得伤神,她做不到心平气静。
楚长歌想着紫眠的样子,他隐忍着一切却未曾反驳和解释,即便是面对她的不信任,他也是如此的镇定。
到此刻,楚长歌才发现她竟从未深刻了解过紫眠。
季舒望见阿离回来了,立即上前,“阿离,你给王妃瞧瞧,她这两日一直都在吐,是不是身子出什么毛病了?”
明雪赶紧上前拉着季舒望,“季总管,你怎么还是不懂?真的是什么事都要管。”
见状,楚长歌不由得发笑,明雪也算是逮到一个能被她说教的人了。
此刻,门外船上家仆敲门,“季总管,船下有人求见。”
季舒望略显烦躁,“不是说了这几日船上不待客,不见人。”
家仆也很无奈,“这人我们推不掉啊,来头太大了。”
季舒望想着这都城之人都知道他这纵横坊的规矩,不见就是不见,谁人也不能强求,怎么还有人敢如此不知规矩?
季舒望带着人走到船头往下望去,只见华丽的马车宽大无比,比往日那些达官贵人的还要繁复几倍,马车旁站着一个裹着玄色长袍,金冠束发的男子。
只看一眼,季舒望这心便猜到了几分,想着船中的楚长歌,她连皇上都招来了?
季舒望不急不躁,抬手,“放船梯!”
言翊留下了身后的侍卫,自己带着一个全公公就上了船,看着眼前的季舒望心底默默夸赞了一番。
言翊想季舒望怕是已经猜出他的身份,还能如此冷静,也不愧为楚长歌手下的人。
思及至此,言翊不由得想笑,当初不归顺的宁府,经由查探竟然由楚长歌私下管理,看来那个没死的宁夫人也不过是个幌子。
季舒望轻声开口,“这位公子,今日纵横坊不待客,若是公子寻物而来还请回去,改日再来。”
言翊没有生气,反倒是大笑两声,“纵横坊在这都城名号响亮,何时连生意都不做了?你这背后的人做事不算明白,我若是看中了,即便是万金也舍得。”
季舒望知晓言翊有这本事和口气,可是宁府落魄,他连一金都未曾施舍,今日也别怪他不顾身份。
言翊见季舒望不说话,便凑近他,“纵横坊背后是宁府,宁府虽有宁夫人,不过朕可听说了,论本事还是王妃的最大,今日朕不寻物,而是寻人。”
季舒望身子略僵硬,楚长歌倒是说得不错,她的身份也瞒不住,还不如干脆大方一些。
季舒望微微行礼,“不知是皇上而来,失礼了。”
阿离突然冲了出来,说道,“季总管,皇上既然来了便让他进来,王妃已经备茶了。”
言翊越过季舒望进入船中,穿过各个房间,上了二楼,阿离替他推开门里面便飘出淡淡茶香,还混了一丝药味。
楚长歌所谓的备茶也不过是为了遮掩这满室的药味罢了,言翊不点破看着楚长歌在面前行礼起身。
即便是此刻,楚长歌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悲伤,除了脸色苍白如纸外再也看不出任何其他表情。
言翊看着她盯了许久,不顾众人的目光,上前扶住她,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身旁,“别动了,有下人在不需要你动手,好好坐着。”
明雪见状替言翊和楚长歌倒了茶,言翊喝完自己的茶将楚长歌面前的茶也一并喝了,“你这身子不适合喝茶,我带了补身子的东西,明雪你拿下去煮一下。”
明雪微愣,她没听到皇上自称朕,又没看到皇上责怪的意思,难道是她看错了?
楚长歌皱眉,挪动身子远离言翊,“不知道皇上此番前来何事?”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言翊继续品茶,“楚长歌,你帮着皇后除掉凤馨的孩子,按道理我应该来问罪,不过……”
言翊抬手扼住楚长歌下颚,两人不得不靠近对视,言翊的眼眸里含笑,英俊的脸上少了肃杀威严,只是单纯的笑意。
“不过,凤馨本就不是重要的人。”言翊的手拂过楚长歌的脸颊,两人越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