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做过的梦醒来之后很快就忘了,时铭却记的清楚,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他说:“喻黎带我翻墙进了顾家,他去找顾沉欲,让我帮他盯着你,我当时见你要去睡了就准备翻墙出去。”
顿了下,时铭接着道:“当时我已经快上去了,你突然出现,吓到了我,我脚一滑挂在那儿了。”
顾九京觉得他应该有哪里撒谎了,因为他如果看见时铭在翻墙的话,是不会过去吓他的,而是会走到另一边去等着。
能走过去吓他,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确定时铭翻不过去那堵墙。
时铭不知道自己撒的小谎被看破了,还在继续控诉:“你没有过来帮忙,还去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旁边看我挂在那儿挣扎。”
嗯,这个顾九京信,会是自己做出来的事。
“然后呢?我没有把凳子放在你脚下,让你下来吗?”
“没有。”说到这个时铭明显有点儿生气了,估计是梦境太真实了,他现在的愤怒也真情实感,“你一直坐在旁边看我笑话。”
“我真不是个东西。”顾九京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后面呢?怎么下来的?”
“我自己下来的。”时铭绝口不提体力不支摔下来还被顾九京接住的事。
“我们时铭真厉害。”顾九京夸赞完,还不忘问一句,“有没有找我算账呢?”
“有。”时铭有点儿隐隐的自豪,“你被我撞水里去了。”
“那你自己下去了吗?”
“本来没下去,但是你使劲抱着我不放,把我也拽下去了。”
“哦,鸳鸯浴。”顾九京一本正经地点评。
“……”时铭从他怀里抬起头,用难以置信跟费解的眼神看了他好一阵,才严肃道:“这里是道观。”
“嗯。”顾九京握着他冰冷的指尖,说道:“你手好冷,要洗个澡吗?”
“…………”
不要脸这三个字的杀伤力还是太小了,时铭觉得顾九京已经免疫了,他现在需要更厉害一点的词去镇压这个人。
“你爸知道吗?”时铭搬出了他认为最具威慑力的人,试图唤醒对方的良知。
“这种事不用请示他了。”顾九京好像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他管不到我的。”
禅房里亮起了灯。
有钱能使鬼推磨,时铭猜测顾九京他爸在道观里住的这些年里,顾九京应该没少往道观里砸钱,不然这个道观的住宿条件不能这么好。
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清苦的禅房里,居然还藏着淋浴间,短短几分钟,浴桶里就放满了水。
时铭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他看着撸起袖子试水温的顾九京,薄背宽肩,身长如修竹,露出的小臂雪白结实,瞧着贵气却不文弱,那手臂给时铭一种他一掌就能把浴桶拍散架的感觉。
顾九京仿佛不知道时铭在看他,收回手,低着头,拿毛巾轻轻擦拭手上的水珠。
擦完了,随后撂在一旁,抬脚过来要抱时铭。
时铭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无视顾九京伸过来的手,走到浴桶边,直接脱了衣服跨进去。
顾九京回头,他已经坐了下去,靠着浴桶,在热气氤氲中闭上了眼睛。
看表情,十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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