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都因那几道一闪而逝的身影静了半晌,直到江思林的一声:「……刚刚那是什麽?!」
能听到小家伙心声的一众大臣:「……」
无法听到小家伙心声,却在电光石火之间,看清了那标志性秃头的大臣:「……」
一时之间,众人的心思千变万化,谁也没能解答江思林的疑问。
倒是江羿安饶有兴致地望向了那几道身影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而後,回过身,睁眼说瞎话:「是蝴蝶。」
江思林:「……」
江思林缓缓转过身,双眸沉静地看向对面的江羿安:「皇兄说笑了。」
江羿安也回以微笑:「与其纠结『蝴蝶』,思林还不如想一想,吾二人此番进京,是为了什麽。」
死气沉沉的目光因这一句话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南阳王的身上,而後缓缓下移,落在了其手中拿着的信封之上。
江思林甚至都不用去看那封信中的内容,便瞬间就知悉了这两人此行最大的凭仗。
半晌,他抖了抖衣袖,索性也不再固执地想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不重要,」江思林不甚走心地道,「本王既已走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也……」自然也不可能任由自己无功而返。
早就在江羿安的反应变得诡异之时,他就做好了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准备。
「等等。」
南阳王忽然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信件,打断江思林的话:「思林不在意此事,本王可不能任由陛下被平白泼了脏水。」
说罢,他也不再关注对方的反应,径直扬声道:「这封信,是一神秘人在数年前偷放在本王的书房当中的——」
信中称他才是当年先皇仙逝之前定下的袭位之人,并称只要他有心夺回本应属於自己的皇位,那人便会全力相助。
他大惊之下严令排查,终於将放信之人揪了出来,并顺着其招出的消息,快速锁定了背後主使。
——江思林。
他深知自己与江宴川之间的差距,并坚信他们的父皇万不会昏头到如此地步,执意将皇位传给自己,只是……
那时的他并不想卷入这样的风波当中,查明真相之後,便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未曾与任何人提起。
没成想,江思林当真疯到了如此地步,竟领兵冲入了这皇城当中!
「诸位——」
南阳王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信王身後的众人:「陛下乃先皇亲自定下的国君,尔等莫要轻信此人胡言!」
如今江思林已经没有了正当的篡位理由,他想要最後尝试,拉这些反臣一把。
站在江思林身後的一众大臣眸光轻颤了几下,数息之後,又重新变得坚毅了起来。
没有人真的敢於在这种关口改变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