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慌忙过来,“这是出了什么事?”
老范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惊得柳姨娘瞪大眼睛,她的慌张肉眼可见。
她咬咬牙,“事到如今,也只好全凭姑爷了。”
柳姨娘不敢把憎恨的目光投向旻科,心里的怨气难免沸腾,她凄然说道:“老爷,可要通知国公府一声?”
她说的国公府是她娘家柳国公,老范阻拦,“不必,此时不说,国公府还可以说不知道,若是通知了,反倒不美。”
柳姨娘声音颤抖,“对对对。”
旻科现自己少算了一个人,“范闲怎么还没回来?”
老范脸色大变,沉声问柳姨娘,“范闲可曾回来?”
柳姨娘同样脸色一变,“不知道。”赶紧问府里下人,“大少爷回来没有?”
下人去内宅看过,回来禀报,“少爷没在府里。”
旻科与若若对视一眼,又看看老范和柳姨娘,不屑地说道:“拿范闲来威胁我,是皇帝能干出来的事儿,真是有趣。”
老范慨然一叹,不知道是佩服还是失望,叫来管家吩咐全院戒备,同时吩咐把某几个人处理掉。
管家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到要处理掉一些人,立刻明白这些人是内奸,心领神会地去了。
老范夫妻二人阴沉着脸传令施号应对可能将要到来的疾风骤雨,旻科两人却没事人一样闲聊。
范思辙从后面出来,见到这种情况,唬了一跳,以为自己又怎么了,畏畏缩缩地溜边来到姐姐身边,小声问道:“姐,你惹爹生气了?”
若若想想,“也可以这么说。”
范思辙大喜,“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若若一个栗子敲在她头上,“怎么跟姐姐说话的?”
范思辙捂着脑袋嘟囔:“你都惹爹生气了,竟然还这么凶!”
旻科笑道:“岳父如何生气,都影响不到若若是你姐,照样能管教你。”
范思辙一听这话有理,范闲自己这一个栗子是白挨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眼珠子一转,鬼鬼祟祟地说:“老旻姐夫,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降服我姐的,你,还有范……我哥,我现我姐在你们面前都特温柔。”
旻科把视线看向若若,若若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范思辙惊恐,“你看,就是这个!”
旻科拍拍他的肩膀,小胖子马上十四了,已经长开了,不光个头比以前高了,脸上的麻子都比以前淡了,“这个啊,那得看你的实力了,你要能像你哥一样张口就写出一本石头记,或者把武功练得跟我一样高,你遇到的女孩子也都会很温柔的。”
范思辙对旻科的武力值没什么概念,上下打量他,“就你?像我哥一样随口就能作诗,我这辈子是没戏了,看来只能练武了。”
想一出是一出的小胖子当即跑去对她娘说:“娘,我要练武,练得比姐夫还厉害。”
柳姨娘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乖,练武的苦你吃不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受不了的。”
范思辙坚持了一会儿,估计觉得自己真不是块练武的料,但是牛又吹出去了,不好意思回来面对旻科,灰溜溜地回后宅去了。
“对了,思辙,”柳姨娘追在后面说:“明天暂时不要去族学了。”
范思辙巴不得不去族学呢,听到明天不用去,根本不问是什么原因,狼嚎一声,跑得更欢了。
柳姨娘追着范思辙离开了,旻科对老范说:“岳父不必忧心,只看皇帝只是拿了范闲而不是兵围范府,就知道他心有顾忌。”
老范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他目光略带诡异,“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位陛下,一生霸道惯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如此保守。”
旻科一边与若若对棋,一边说道:“是不是真保守,这一会儿还看不出来,需要等明天早上才知道。”
老范不以为然地说:“你还在等李云睿的人头?”
“让皇帝亲手杀了李云睿肯定是他不能接受的,”旻科不在意地说:“我在等燕慎独的人头。”
“这个人是谁?莫非与燕小乙有关?”老范似乎真的不知道燕慎独是谁。
“正是燕小乙的儿子。”
“他在哪儿?”
“秦家手下。”
老范眼睑下垂,盖住同仁中射出的凶光,“看来当年的事也有秦家。”
“再明显不过了,”旻科说道:“不是秦家就是叶家,没有京都守备配合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