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周倏地静了几瞬。
须臾,有臣子忍不住低笑起来。
这话可有些损了,摆明了是讽刺陆玄昭年纪大,老牛吃嫩草。
清远帝闻言,脸色微微一沉。
赐婚本是他一手安排,傅怀溪这话岂不是拐着弯,说他是坑了人家姑娘?
好吧,他确实有别的心思。
可不能被人说出来。
清远帝眉头微挑,语气带着些微威压:“你们这些人,朕亲赐的婚,岂容你们随意调侃?”
众人连忙笑着赔罪。
宁远侯心里暗叫糟糕,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立刻打圆场:“陛下息怒,犬子多饮了几杯,胡言乱语。”
众人正等着看好戏,却见陆玄昭忽然轻嗤一声。
他懒洋洋抬眸,看向傅怀溪,笑道:“臣虽成婚晚,但总好过某些人,娶了妻却对别人的妻子念念不忘。”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旋即,席间不少人猛地精神一振,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这话什么意思?
说话说一半,最是吊人胃口。
傅怀溪脸色倏地一沉,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
可陆玄昭并未看他,而是自顾自端起酒杯,状似随意道:“不过世子成婚也大半年了吧?怎的还未听喜讯传来?莫不是不行吧?”
众人愣了一瞬。
这话格外直白,在座的都是男性,听了憋着脸笑。
“哈哈哈哈,王爷这一句可是扎心了!”
“我家儿媳成婚才两月,就传了喜讯……世子可是比不过啊?”
“那秦大人的老丈人六十了,还老当益壮,给秦大人添了个弟弟,听说秦大人都羞死了,这不今日都没来呢。”
“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啧啧,没想到傅世子年纪轻轻,竟然……”
话未说完,却是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男人最在意什么?当然是行不行!
被这么一群人当着面嘲笑,傅怀溪脸色铁青,一阵红一阵白,攥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反驳。
他没有碰过王书瑶!
宁远侯的脸色也难看得很。
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儿子对王书瑶避之不及,可这话总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更何况,王尚书也在场,他这个老丈人正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王书瑶可是王家嫡女,嫁入宁远侯府才这么久,竟然还没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