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世道!温景心中怒吼。
“行,你数。”他看起来好说话地直接把“叫数”的行使权让给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温景没有想到这句话,她就直愣愣的坐着看他。
甚至都没“打”一个来回,他就这么退了一步,温景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
周少陵斜靠在沙上,再次问她:“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还是不过?”
温景:“我不去。”
“好,有本事。”
说完,他从家居服的裤子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了翻,念出一串号码。
语毕,他问她:“你说我打过去,这时候有人接吗?”
“你威胁我?”温景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好恶劣的一个人。
周少陵刚念的是温寻的手机号。
他轻挑了下眉,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一。”
“你!”温景竖起手指,气的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本着好女不跟男斗忍一时是一时的想法,最后还是去了他身边。
有软肋,就是让人头痛。温景目眦欲裂,只恨没抓到对面人的把柄。
周少陵坐在单人式的沙上,温景没地儿坐,就站着。谁知直接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她又羞又恼地想要挣脱。
男人的手臂就像铁箍一般紧紧环绕着她,她连跑的余地都没有。
“再动,后果你负责。”他说。
“凭什么我负责,是你欺骗了我。”温景愤愤不平又委屈,又不是她跟别人有婚约,“我可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周少陵固定住她身体,防止她再乱动。
温景控诉道:“难道你有婚约是假的?”
“周志宏定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从来没说过我要和钱家联姻。这件事情,都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
周少陵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摇晃了下,“还是说,你觉得他们能管得了我?”
温景知道周家做不了他的主,不然她也不会问他刚刚那个问题,但对他之前说的话,仍然保持抱有怀疑的态度。
她按住他的手,“你不是说,就算实行婚约也无所谓吗?这不证明,你想过要接受。”
“我可从来没说过,那句话的主语是‘我’,”他从容道,“联姻这种事,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实行了以后,对双方来说不就是不碍事,各玩各的的多了去了,我说的是现实本质。”
“以及,我在最开始就说过,你和我没有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任何精力时间,这是件无足轻重的事。”
他表情坦然自若:“无足轻重,就代表在我这里不存在。何况和‘万欣’钱家联姻是周家自己定的,那和我更没关系。”
他仍旧把最根本说那番话的目的压在心底,没有揭示。
从字面上来说,他也没有撒谎,他说的确实是“联姻”这样利益性质的举措会产生的后果,最多只是两个原因,他只说了其中一个。
他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说:“和我没有关系,和你也一样。”
温景没想到,他因为这个因素才说的那些话,“既然你只是单纯在分析联姻这件事的性质,为什么不直接和我坦白说?”
她嗫喏着道:“你还说……感情可以是牺牲品,为什么要这么说?”
“在利益为上的世界里,感情是最容易牺牲的东西,我确实这么认为。但是……”他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我不会这么做。”
他的手上,绝不会出现,践踏感情的事。
他不会做,像父亲周志宏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