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准备粗略的随便一看,可林汐却越看越心惊。
到底是喜欢到多么疯魔的程度,才能将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
一些成套的照片甚至排成连环画,一帧接着一帧,照片中的白与时就像是提线木偶似的怪异的动着。
紧接着,林汐的注意力停留一张很不起眼的照片上。
在那里面白与时站在不知名的某处,手上捧着一份报纸,正聚精会神的在看着。
很普通,非常普通,甚至比起其他更劲爆的照片来讲弱到不行。
可林汐就是只把它从数万张照片挑了出来。
至于理由,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太准,有可能是里面白与时的表情太过严肃,也有可能是那份报纸的排版很古早,又或许是他看报纸的动作是站立着的,像是很紧急的样子。
总之,直觉告诉林汐,这张照片不像是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
她又将照片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用手机拍照留存。
把报纸处放大,林汐越看越觉得奇怪,从这个报纸的样式中能看出它有一定的年头,白与时为什么会看一份旧报纸呢?
看报纸这系列的照片原主不只拍了一张,林汐又翻出了些,从最后一张中能看到白与时细心的把报纸放在了怀里带走。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更像是藏起了什么稀世珍宝。
有没有可能,这份报纸现在还在白与时的家里。
看来她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将照片放回原处,林汐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车里,一转头就看到了那本《救赎与惩罚》。
林汐想,她好像找到这本书的栖息之地了。
临走前她又回了一次那个房子,将顾濯送的这本书放在了柜子上,和白与时的写真靠在一起。
如果是原主本人收到这个礼物,恐怕就会这么做吧。
关上所有的灯,里面的一切重新回归黑暗,沉寂着的风浪被暂时关押。
当晚,林汐成功失眠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睡眠质量无人可敌,但在这个夜晚,她满脑子都是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比遇见变态更可怕的是,自己就是个变态。
而且还隐藏的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完美的似个假人,甚至在这个现居地址里,没有一丝关于白与时的东西。
等等,真的没有吗。
林汐想起了那个电脑,里面除了白与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痕迹,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知道真相后,越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越让人心颤。
黑乎乎的房间让林汐眼镜都不敢闭上,这个房子,这个身体,以前究竟居住的是怎样一个灵魂。
她就这么一动都不敢动,直挺挺把四肢裹在被子里,瞪着双眼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窗外的天空发出朦胧的亮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洒落在床上。
林汐终于绷不住了,眼皮开始打颤,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睁开干涩的双眼,林汐愁眉苦脸的抱住了自己晕沉沉的头。
通宵熬夜的痛苦不言而喻,她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心慌气短,仿佛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然而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刻,林汐差点一蹦两尺高,靠,竟然下午两点了!
今天白与时还有两场通告要赶呢!
林汐欲哭无泪的打开手机,音量被调在震动上,上面还有着好几通未接来电,不管是闹钟还是电话都没叫醒她。
她一边以光速洗脸刷牙,一边开始给白与时回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白与时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姑奶奶,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汐连连道歉,她懊恼的不行,“我昨天晚上失眠到天亮了才睡的,手机又调在震动上没听见,你现在那边到什么程度了,我现在立刻开车去找你。”
她手上动作加快,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泡沫,冲到卧室就准备换衣服。
电话那边的白与时却懒洋洋的来了句:“行了不用急,这边已经结束了。”
“啊?”林汐的脚步一顿,手上还拿着外穿的衣服,“不是一下午吗?”
“时间调整了,提前了几个小时,我自个已经全部搞定了,等会你不用去拍摄场地,直接去饭店吧。”
林汐一头雾水,她感觉自己听漏了什么:“怎么又扯到饭店去了。”
“你傻了,庆功宴的时间不是定在今天吗。”那边有人呼唤了白与时两声,他急匆匆的挂断电话,“不和你说了,这边还有点尾要收,总之你慢慢来就行。”
挂断电话,林汐虚无的坐在床上,双手张开大字形瘫倒,紧绷的神经松弛逐渐下来。
她上学那会都没迟到过,没想到现在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出门,总不能真在家闲着,公司那边还是要去的,身兼数职的人伤不起,拖延一天第二天的工作量会更大。
庆功宴怎么着都得五点以后才开始,最起码要等其他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所以她确实不用急。
更何况林汐不怎么想去,今天的状态属实有点差,她怕晚上过去喝点小酒一兴奋再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