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联系相亲那日的餐厅,求助他们交出杜兆行的发癫监控,以便她指控恶行。
餐厅老板很厚道,当即调出视频发到她邮箱。
谢母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但她没忘记儿子的交代,临睡前亲自端了杯热奶去哄小宝。
来到女孩房间,看到对方故作坚强,她眼窝酸得颤了颤,悄眯眯联系晏云徊。
次日,晏知愉将监控视频发给团队後出发去片场,家中留置的女保镖跟随出行。
一行人坐上保姆车出发,可抵达现场後,她却让她们在场外等待就行。
今天拍谈嵄痛苦生涯的最後一幕,临时搭建的塑料棚化妆间内,晏知愉照旧换上暴露的衣着,脸上涂抹浓妆,四肢虚虚画上红痕。
待她装扮完毕,江百川走了过去,「你还好吧?」
清楚对方在问网上舆论,她神色淡定:「还行,不好也无用。」
「我昨晚联系了老校友,」江百川凑到她耳边,细说对策:「大家都还记得你对付坏种的事迹,我们全体实名证明你的人品。」
晏知愉瞳孔收缩,怔然望向对方。
在耶鲁读书那些年,校内华人时不时遭受歧视和不公平待遇,她虽入了美籍,却也看不惯同胞被欺负,经常插手处理。
中国留子再有钱,在外也难免遭遇侮辱。
对付烂人,讲道理没用,她直接拿枪瞄准他们的头,人渣们也就老实了。
没想到当年小小善举会反予正面回馈,她睫毛轻颤,嘴唇抿了抿:「谢谢。」
「不客气。」熟人突然客气起来,江百川不好意思地抬指擦擦鼻尖,「我说你真得找寺庙拜拜,我还从未见过出道不足一年就星途坎坷的艺人。」
「唉,拜了,别说了……」
她忽而想起当日老道长的话,全都被说中了,只能说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注】
现实聊完,她酝酿情绪进入角色,摇晃身姿走进简陋出租屋。
谈嵄打开水龙头,清洗几条砍价买来的鲫鱼,做成鲫鱼豆腐汤,打算待会送到医院给母亲补充营养。
自个儿则潦草地吃了碗白米饭,用餐完,她满身伤痕地坐在水泥地上,一张一张清点嫖资。
她还年轻,开价很高,除了经期,其馀日子每天都接三至五个顾客。
瓢虫们基本秒短,个别很能折腾,好在都没讲价。
钱款一张不落数完,刚好凑足治病钱。
她欣喜地看着三个月的「劳动」成果,赶忙收拾保温饭盒,终於凑够了,太好了,妈妈有救了。
出门前,她特地冲了遍凉水澡,洗去浑身恶臭,卸掉浓妆艳抹,素颜穿上一套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和短T恤。
谈嵄哼着小曲,短暂地享受片刻快乐,心想等母亲治好了,母女俩就搬离此地。
到时候,她去电大复读,再找份正常工作重启人生。
想法美好丰满,她拿上黑塑胶袋装着几十万,一手拎着保温盒,出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