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後,程溪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到环湖公园,在公园里的长椅上,一直做坐到女儿快放学才走。
其实早就有徵兆了,她想。
去年年底开始食欲不振,她没当回事。女儿和倪云初问她怎麽吃的越来越少,起初她说自己没胃口,後来懒得解释,直接说想减肥。
年初开始时不时犯恶心,她也没当回事。有时工作到深夜,写得兴奋了,很晚都睡不着,甚至熬到通宵。熬过夜後,的确会食欲不振犯恶心。她想着,有空多休息就好了。
可她不曾想过,自己停下来休息的时间,其实很少很少。
白天要接送孩子,做饭丶做家务,还得工作。
晚上孩子睡了,夜深人静灵感爆发,她想多写一点,已写就写到深夜。
有时忙,有时累,一日三餐,经常不好好吃饭。
程溪闭上眼,回想过往种种,头一次如此的恨自己,恨自己不够爱惜自己……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骂自己,骂着骂着就哭了,然後坐起来,屈膝紧紧地抱住自己。
她对自己说了很多句对不起。
她只是在竭尽全力地好好生活啊……
竭尽全力将孩子照顾得很好,把家里收拾得很乾净,把工作做到无愧於心……
她那麽那麽努力地做好一切事,只是想对得起自己。
只是想不枉此生。
她又有什麽错呢?
有些人抽菸喝酒一辈子,照样活到九十九,为什麽偏偏是她有了肿瘤?
有些人苦了累了一辈子,照样健康长寿,为什麽偏偏她就年纪轻轻倒霉成这样?
哭得累了,程溪躺下来,闭上眼睛,脑袋开始发晕,灵魂仿佛从身体中抽离,漂浮在半空,她感觉不太对劲,想睁开眼,不知怎麽,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半梦半醒间,魂魄飞了出去,穿过窗户,飘荡在这座小城的夜空。
飘啊飘,飘啊飘,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最後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
灵魂熟门熟路找到那扇窗户。
穿过窗户,她回到了那个自己曾经无比想要逃脱的房间。
那是一间大大的主卧,很久以前,她时常一个人待在这里,孤单地等着另一个人。
而如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乾净整洁,没有任何男士用品,她想,自己离开後,那个人彻底不回来了。
她穿过门,飘到旁边客房前,穿过房门来到房间。
原来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他只是不在主卧住,现在他正靠着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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