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刚出生时,瘦小的跟只小猫儿一样,哭声又弱,
老侯爷去宫里请了太医来瞧,太医都说能养多大不好说,她不信她的安澜这么福薄,日夜衣带不解的守着,
守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喂了不知道多少汤药,才让她的安澜长得花骨朵一样美好,
她知道老侯爷求娶她,只是因为侯府落魄了,娶她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看重的其实是她家的家财,
可她还是嫁了,过门后老侯爷对她也算是有几分真心,为着这几分真心,她付出了一辈子,
可这侯府却是害了她安澜的豺狼窝,她的儿媳也葬送在这里,她的孙女她也没有护好,
若是她当初听父亲的,招一个赘婿,如今又怎么会是这蕃场景?
虞儿昨晚去静安居找她,把这一切告诉她后,她枯坐了一整夜没有合眼,
她不知人心竟然狠毒至此,这两兄弟害死了她的女儿,事后却像个好哥哥,好儿子一样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让她继续心甘情愿的为他们铺路…
“妹子,什么笑话不笑话,千万别这么说,既然今日你我都在这里,妹子可愿随我一起进宫,”
王老夫人轻轻拍拍她的手,替她感到不值,也替自己的女儿不值,这百里正弘兄弟俩简直是禽兽不如!
“不可!母亲,事已至此,儿子无话可说,可百里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母亲再恨儿子,也得为清虞,为几个孩子们考虑,”
百里正弘梗直了脖子,脸色青白交加,虽说害安澜的事已经辩无可辩,但好在皇上还是皇子时,他两人私下密谋的事,忠叔并不知具体内情,
真是该死,清虞这个孽障,终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爹,却从不向着他,当初真应该由着她病死,去跟夏侯婉作伴,
“母亲,儿子知错,不论母亲怎么处置,儿子绝无怨言,只求母亲念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要闹到皇上面前,
清迩后日就要入二皇子府了,还有景泗和景潞,若是母亲闹到了皇上面前,几个孩子该怎么办?
他们的名声,百里家的名声都完了,”
百里正扬本想强行辩解一下,听百里正弘这么一说,他也不再争辩,而是跪地求饶,
他后半辈子都指望他的儿女了,他们绝对不能受他影响。
“二弟说的是,母亲最疼清虞,还有三弟一家也是无辜的,就算您恨透了我和二弟,也求母亲为他们着想一二。”
百里正弘气得咬牙切齿,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憋屈过了,面上满脸悔恨,做足了认错的姿态,说出的话却是在逼迫老夫人。
老夫人的确有一瞬间的松动,将目光转到了清虞身上。
“祖母,您想做什么就只管做,若是我真的在乎自己的名声,又怎么会把姑姑的事告诉您,至于三叔他们一家,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清虞目光坚定无畏,脸色冷峻肃杀,
“父亲和二叔倒是好口才,混淆是非,强词夺理的话信手拈来,你们把百里家的名声,把家族的荣誉,把你们的子女都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可说到底,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已,
你们若是真在乎,就不会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既然做了,就得为此付出代价,如此才算公平!”
百里正弘目眦欲裂,不甘的道,
“清虞,我是你父亲,”
“我这里有几封信,请父亲看一看,”
清虞说着走上前,从袖中取出在他书房找到的几封信递给了他。
百里正弘打开刚看了一眼,就惊惧交加的睁大了眼睛,狼狈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