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还没到大结局,还没被沈厌折磨,还没有真正达到惩罚剧本的既定结局呢,系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吧?
而且,就算真的死了,对苏元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不用被凌迟,一刀刀地割肉而死,应该还算是个好结局吧?
她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靠在窗边睡了过去。
之后再发生什么事她都不知道了。
只是恍惚中感觉有人抱起她,有人在一旁呜咽,有人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唤她“元元。”
苏元无父无母,没人叫过她这个名字,除了上个世界里她亲手养大的小病娇——
高砚。
她刚捡到他时,他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生人勿近的戾气,不愿意喊她姐姐。
后来小少年长大了,依旧不愿意喊她姐姐,他最喜欢的称呼是“元元。”
苏元觉得亲手养大的小少年这么称呼自己很奇怪,于是认真纠正了他的叫法。
高砚见苏元不喜欢,这才改了口。
时隔这么久骤然再听到这个称呼,飘渺得像是幻听。
苏元正模糊地想着,双唇却忽然间感到一阵温热,随之而来的是在口中弥漫开来的浓重血腥味。
似乎有血滴到她的唇上,滑进口中,最后顺着喉咙流向身体内。
她的身体莫名感到平静,痛苦的感觉也逐渐减轻。
绷紧的神经渐渐放
松,真正睡了过去。
高砚看着床上少女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他这才收回手臂,用手帕擦干净指尖渗出的血。
脸色极其阴沉。
苏元中的毒和其他侍卫的毒不一样,这种毒叫作凝春绮。
凝春绮是一种慢性的蛊毒,它不致命,中毒初期会让人感到极寒和极热、劳累、困倦。
这没有什么,正常人人挨过去几个时辰就能恢复原状。
可是随着毒深入体内,之后每次再发作,都需要施蛊人的鲜血或者与人欢好才能抑制住,否则便会欲火焚身,如同被万蚁噬咬一般,让人生不如死。
人人都知道苏子纾的怪癖,那就是不喜欢女子。
所以他绝不可能用女人去消解毒性,只能依靠施蛊者的鲜血才能熬过每次毒发。
施蛊者想通过此毒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苏子纾,不可谓不阴险恶毒。
高砚端起一旁的铜盆,搁在床边,抬手把苏元肩膀上的衣衫褪下。
圆润白皙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上面一道明显的伤痕,红色的肉翻出来,血迹半干,看上去触目惊心。
感受到寒冷,苏元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高砚伸手将铜盆里的帕子捞出来,拧干帕子,却发现帕子上面染上了血,铜盆里的水也都一片红色。
是他手上被缰绳磨破,又没来得及清洗的血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为了防止再次弄脏巾帕,干脆就着水洗了一通,之后重新接了盆温水给苏元清洗伤口。
接
下来上好药,包上纱布,等这一切都做好之后,他又亲自给苏元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然后坐在床边守着,手指从袖口处挑出那缕白布条,不紧不慢地把玩着。
凝春绮是明国皇室内部的一种密不可传的蛊毒,所以也只有拥有明国皇室血脉的人的鲜血才能作解药。
所以背后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只不过值得探究的是,这背后之人,是那个心疼他的大哥呢,还是以欺辱他为乐的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