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火焰消散,钢索缚着无物,原来刚刚她接近的都不过只是影分身。
能如此熟练的使用影分身,对方什么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还真小瞧了你们这群木叶小鬼,挺有本事,不过我们已经没耐心陪你们玩了。”头顶上方树枝上站着的人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她,一副神蔑视蝼蚁的姿态。
小葵仰着头看着他们,那股寒意仿佛也能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来。
鼬握着她的手,这时还能对着她笑:“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安全回去。”
仅仅只需要他这么一句话,就能让她平静下来。
她深呼吸后,点了点头,也扬起笑脸回望他:“鼬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再次坚定的握着苦无,飞速奔跑起来,此刻的她内心只能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回到木叶强烈的决心。
再次交手,但这次对方显然不打算和他们俩玩小孩过家家式的打闹,而是充斥着腾腾的杀气,分成两队人马分别对准鼬和小葵,小葵的手里剑已用至见底,现下只能用一把苦无支撑着,最要命的是她此前没有杀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手中的武器杀人,也许划破脖颈是最快速的解决方式,但她从未这么做过,杀人于她而言和被杀一样,都是件令她畏惧的事情。明明在日常训练中该判定她为胜者的表现,在实战中却显得过于优柔寡断,即使她的速度让她在战斗中不会太吃亏,但也分明结束不了,只能就这么被消耗着,勉强维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僵局。
然而,她忘了一件事。
眼前兵器闪过,她捕捉到伸出苦无抵挡,却在那一瞬间,影分身消失后的积累的精神力的疲惫感汇聚本体时,让她眼前一黑,五感仿佛被切断了两秒似的,身体凝滞在空中,而这瞬间被敌人把握住了,她已被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在了腹部肋骨的位置,那力度让她直接飞撞到五米外的树干上,腹部和背部同时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五脏六腑都受到冲击都仿佛移了位置,她瘫倒在地痛的直抽搐。
“结束了,小女孩。”眨眼间,那可怕的脸突显视线之中,而泛着寒光的长刀已高高举起。
结束了么?
似乎已经宣告了结果。
面前猝不及防闪过一个身躯,她茫然看着林原那突然出现的放大的脸。
刀刃扎进□□的声音,冰冷又无情。
他嘴角的血迹一点点的溢出,但是他的眼睛却还在笑,他总是用那样羞涩又包容的眼神看着她。
林原纯无力的倒在了她的怀里,连带着穿透胸膛的长刀拔出时溅射的血液,染红了她苍白的脸,也浸透了她洁白的外套……
她被吓懵了啊,他在无力的闭眼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就是小女孩恐惧到失焦的眼神,可是不要怕呀,他想告诉她——
“不要怕,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气若游丝的声音,阖上的双眼,尽失血色的脸庞。
一身滚烫的血。
“不……!!”
体内血液因为眼前的景象而迅速的冷却冻结,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栗,眼神惊恐又无助,无法抑制的眼泪滚滚落下。怀中安静到仿佛长眠的人,眼前的景象与两年前开始重合,仿佛在告诉她,命运的悲剧无法逃脱,又要在她面前重演。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死在我面前……
她脑中一片空白,精神陷入了极度的痛苦,身体却仿佛和精神分离了一般,丧失了所有知觉,像石化了一般无法动弹。而那把沾染上林原鲜血的长刀再次高高扬起,她终于陷入了深深的悲戚和无力中。
成为忍者就会死吗?
她一定要接受这种命运吗?
在这种彻底绝望的时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存在,她只能喊出那一个人的名字。
“鼬——!!”
崩溃的哭喊,响彻整片森林。
鼬,救救她……
不要再让任何人在她面前牺牲了。
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创伤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就是要不断的经历着痛苦吗?
痛苦才是人生的常态吗?
两年前她看着波风水门和玖辛奈倒在自己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丧命,她抱着两具冰冷的尸体,为自己可悲绝望的命运而痛苦。
天竺葵的灵魂仿佛被永远囚禁在了那个晚上。
“小葵,小葵……”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手掌,再一次将她带离深渊。
鼬轻晃着她的双肩,唤回她的神智,柔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别怕。”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周围,一地的尸体,又看着面前的他,脑海里仿佛在理解构建着什么,但仍旧一副呆滞的模样。
眼看着小葵已经没有了基础的行动能力,鼬只能按照平时学的急救手法独自给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林原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但他毕竟不是医疗忍者,无法当场用查克拉治疗,如果这样等下去,林原迟早会死。
他只能拜托眼前一脸木然,神情恍惚的小葵了:“小葵,听我说,林原还有救,但前提是我们得迅速把他送回木叶医院。”
她的眼神为之闪烁,表情却依旧没有变化,脸上的血液此刻都凝固在皮肤上,红白映衬下,让她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小葵!”鼬双手捧着她的脸,第一次用这几乎是吼的声量对着她,逼她正视自己,“林原还没死!如果你想救活他,就给我振作一点!”
“鼬……”被这吼声终于唤回了她沉沦的神智,她又开始剧烈喘息起来,眼神剧烈动摇,似乎又要涌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