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忽然感觉胸口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夜风似乎也更冷了些。
回到粮仓,工匠们已经将拒马和防护盾摆放整齐,围绕在粮仓周围,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
李福沉默地看了会儿这些拒马。
夜更深了,工匠们回到各自的住处,取出简陋的干粮和水,在微弱的火光中默默地吃着。
有人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小酒葫芦,递给李福。
李福微微一笑,接过葫芦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竟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他举起酒葫芦,对周围的工匠们说道:“兄弟们,今冬若能撑过去,来年就能看见这座城的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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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工匠相视一笑,目光中带着希望与坚韧。
严冬并没有削弱他们的斗志,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
这个冬天不仅是自然的挑战,更是心灵的洗礼。
仿佛一夜之间,他们都不再只是普通的工匠,而是赫沙城的守护者。
几日后,古锦岩终于出现在粮仓外,迎着凛冽的寒风,亲自检查防护措施。
看到李福和工匠们的辛勤劳动,她感到一阵由衷的欣慰。
她走到李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辛苦你们了,赫沙城因为你们才得以安然度过这个冬季。”
李福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又忍不住抬起头。
坚定地说:“古将军放心,赫沙城的百姓都在看着,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古锦岩微微一笑,望着这群忠心耿耿的工匠们,心中也更加坚定了信念。
在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中,他们或许没有华丽的铠甲和利刃。
但他们的每一份心血,都在守护这座城市的最后一寸土地。
寒风一如既往地寒冷刺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霜气。
城东一处破旧的小巷中,住着一个被人唤作“老余”的流浪汉。
老余满脸风霜,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衣,脸上尽是皲裂的沟壑,似乎连眉毛和胡子也结了霜。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关心他在城中的去向,但在这片贫民窟里,他和周围的底层百姓们活得倒也算自在。
清晨,老余裹紧身上的破衣,手里捧着一只破碗,蹲在巷子口,等待今天的第一个施舍。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老李头,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拎着几块硬的馒头,正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
“老余,今儿这么早就出来了?怎么,昨晚没睡好?”
老李头笑得露出缺了几颗牙的口子,摇了摇头,递过手中的馒头。
“喏,刚从那边庙会讨来的,硬是硬了些,总算还能咬动。”
老余接过馒头,随手掰了一块放入口中,硬得像石头。
但他不介意,只是笑道:“这不,趁早来蹲个好位置,碰运气嘛。
老李头,你也别太早折腾,身子骨可要保住。”
正说着,巷子另一头,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跑了过来,带头的叫狗蛋,是巷子里老刘家的小子,虽瘦小却眼神机灵。
他们手里拎着几块冻得硬的地瓜皮,迫不及待地递给老余,“余叔,余叔!这是我娘给我藏的地瓜皮,我给你带来了。”
老余摸了摸狗蛋的头,点头道:“好孩子,余叔可没白疼你。”
他顺手掏出昨晚从某个酒馆角落捡到的一个小陶人,递给狗蛋,“拿去玩吧,别跟你娘说我给的,她可不喜欢你们跟着我这老乞丐胡混。”
狗蛋欢天喜地地接过陶人,眼里闪着亮光,像得了个稀世珍宝般护在胸口。
小孩子们围着狗蛋羡慕地看着,叽叽喳喳地商量着要不要一起玩。
老余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地跑远,心里头也泛暖意。
他把馒头揣进怀里,准备过一会儿再吃,却见巷口渐渐聚起了不少人,似乎生了什么热闹的事。
他挤过去一看,原来是王屠户家那个泼辣媳妇,正指着一个面色青白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你这个没良心的!
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还背地里跟那个狐狸精勾搭,真当我王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老余看了看那男人的脸,认出是老黄,平日里专靠给人抄抄账、跑跑腿糊口的小人物,没想到他竟惹出这等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