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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七章力战万花剑(第1页)

却说铁氏夫人听他口出污言,心头更是悲愤交集,切齿道:“姓韩的恶贼,我爹待你不薄,你居然数典忘祖,认贼作父,出卖黑龙会,甘心去做满虏的走狗,残杀忠贞志士。二十年前我立誓要亲手挖出你的心来,莫祭我爹、我丈夫在天之灵,替当年死在你手里的许多壮烈成仁的义士湔雪血仇,你给我滚出来。”凌君毅道:“娘,你老人家且歇歇,父仇不共戴天,这姓韩的恶贼,由孩儿对付他。”铁氏夫人泪流满面道:“不,为娘离开黑龙会的那天,曾向你爹立下誓言,为娘非亲手取他性命不可。”太上冷冷地道:“找韩占魁报仇,是你们的事,我要走了。凌君毅,你潜来百花帮卧底之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把倚天剑还我。”她不知凌君毅身边还有一柄巨烟剑,在这紧要关头,索还斩金截铁的倚天剑,也就等于削弱了凌君毅对敌时的威力,用心恶毒已极。

凌君毅道:“太上说的是,在下不是百花帮的人了,自当把此剑缴还。”说着果然解下倚天剑,双手递还。

太上接过倚天剑“锵”的一声掣剑在手,黑纱之中透出一股杀气,冷峻地道:“我与你爹娘结仇二十年,这一剑就算一笔勾销了。”随着话声闪电一剑,朝凌君毅右肩所落。

这一剑出手奇快,就是铁氏夫人站在她身过,也来不及出手封解,心头猛然一惊,急叫道:“妹子你”剑光一闪,但听“叮”的一声,太上所下的长剑,已经被一缕指风震荡开去。

凌君毅在电光石火之间,屈指轻弹,以佛门“一指禅”神功,把她剑尖震开,含笑道:“如此多谢太上了。”太上气得蒙面黑纱拂拂自动,冷哼一声,双足一顿,正待纵身飞起。

韩占魁忽然哈哈一笑道:“铁如玉,你也是朝廷缉拿的主犯之一,要走兄弟可作不了主,告诉你,百花帮来的人此刻已经全被兄弟手下引入绝地,我劝你还是弃剑受缚的好。”太上脚下一停,怒声道:“韩占魁,你以为黑龙会区区埋伏,困得住百花帮的人?”韩占魁大笑道:“不错,黑龙会是你生长之地,各处机括,你都清楚,因此你也一定有很详细的地图,交给你的手下。但焉知这二十年来,许多地方早经改建,你手下如果持有你亲手给制的地图,那就是自陷绝境,目下剩下的大概只有你一个人了。”凌君毅听的暗“哦”一声,忖道:“原来其他两拨人,都持有太上亲手给制的地图,只有自己率领的一批,没有地图,她果然是早有存心。要把自己置之死地的。”太上听得勃然大怒,厉声道:“本来我不愿插手管如玉的事,即然如此,我就先杀了你。”韩占魁大笑道:“铁如花,你还不是兄弟的对手。”一面回头朝右首青袍人道:“汤总护法,你去把她拿下了。”青袍人躬身道:“属下遵命。”“锵”的一声,从肩头撤下长剑,缓步走出,说道:“老朽久闻百花帮太上之名,今天正好领教高招。”太上微晒道:“韩占魁,你可是不敢和我动手,却教别人前来送死。”青袍人脸色微沉,不悦道:“太上那是没把老朽放在眼里了?老朽是否送死,也要动手之后方能知晓。”太上冷冷道:“好吧,韩占魁,这是你们惹上我的。”说到这里,剑尖一指,冷喝道:“阁下小心了。”挥手一剑朝青袍人劈去。

她这第一剑上。就剑风轻啸,—道亮银匹练,应手而起,剑势之强果然是剑中高手,不同凡响!青袍人目睹百花帮太上剑势极强,自然不敢轻敌,口中大喝一声:“好。”身如青烟,飘闪开去,手中长剑一指之势,同时飞起几朵碗口大的剑花,朝太上身前投去。

太上冷嘿—声道:“想不到号称北五省剑中之王的万花剑客,也俯首贴耳作了清廷的鹰犬。”青袍人老脸微微一红,怒嘿道:“老朽身在公门,捉拿叛逆,有什么不对?”两人口中说着,两柄剑却丝毫不慢,各自展开精奥剑法,互相抢攻,但见双方在这两句话的工夫,一剑紧似一剑,两个人影已在剑光缭绕之中,难分敌我了。

铁氏夫人心切夫仇,面对黑龙会主韩占魁,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眼看妹子如花已和青袍人动上了手,哪还耐得住?手中长剑一指,切齿道:“姓韩的恶贼,今天有我无你,还不亮剑?”韩占魁站立不动,徐徐说道:“铁如玉,你真要和我动手?”铁氏夫人道:“不把你碎屍万段,难消我购头之恨,自然要和你放手一搏了。”韩占魁道:“铁如玉,我们总算自小一起长大,不论你对我如何怀恨,我不想亲手搏你”倏地回头过去,说道:“荣总管,还是你去把她拿下了。”荣敬宗缓缓掣剑在手离众走出,但他走到一丈左右,忽然转过身来,剑指韩占魁,一身青袍波动,双目厉芒凝注,大声喝道:“韩占魁,你这欺师灭祖,卖会求荣的无耻恶贼,老夫忍辱含垢,隐忍了二十年,今日本该当众搏杀了你,替黑龙会殉难的同仁报仇。但凌夫人、凌公子都已赶来,尤其凌夫人在二十年前,离开本会之时,并立下誓言,要手刃你姓韩的叛徒,者夫就只好让凌夫人动手了。”说到这里,振臂喝道:“黑龙会被清廷鹰犬控制了二十年,凡是有血性的忠义之士,大家一致起来搏杀鹰犬,还我黑龙会的清白。”他大声高呼,说得激昂慷慨,但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响应他的,连

他黑龙潭八名黑衣剑手,也都捧剑肃立,漠然不动。

韩占魁望着他冷冷一笑道:“荣敬宗,你这是私通叛逆想造反了,但你瞧,连你八个手下都没人听你的。你此时替我把铁如玉母子拿下,还可将功赎罪,否则你就是凌迟死罪,那时悔之晚矣。”荣敬宗面如喋血,目中寒芒四射,大喝道:“姓韩的,今日是你授首之期,自有凌夫人处置,黑龙潭八名剑手,你们听从老夫?还是甘心附贼,去作清廷鹰犬的爪牙?”八名黑衣剑士望望荣敬宗,仍然不言不动。

韩占魁大笑道:“荣敬宗,你现在应该觉悟了吧,造反是要杀头的,天底下不会有人愿意陪你去杀头的。”突然一挥手道:“四大护法,速把私通叛逆的荣敬宗给我拿下,若敢反抗,当场格杀匆论。”站在他右首的四个蓝色劲装汉子,迅快各自撤出兵器,朝荣敬宗缓步逼来。

荣敬宗仰天朗笑一声道:“你们四人一起上也好,免得老夫多费手脚。”就在这四人走出之际,铁氏夫人也突然回头,低喝一声:“毅儿,替为娘掠阵。”不待凌君毅回答,身形一晃,直向韩占魁身前逼去,口中喝道:“恶贼纳命。”相距五尺,一振右腕,手中长剑忽然幻起一片寒光,飞洒而出。

韩占魁自幼即由老会主铁中峰收养,年龄比铁氏夫人大上五岁,一身所学可说尽出老会主传授,剑术武功,原在铁如玉妹妹之上。哪知这二十年,铁氏夫人立誓要手刃仇人,矢志苦练,剑上造诣大非昔比。韩占魁看她起手一剑,就凌厉绝伦,心头不由暗暗惊凛,生出了警惕之心,口中怪笑一声,一面闪身退避,反手一撩,抽出一柄狭长乌黑长剑,喝道:“铁如玉,本座原本不想和你亲自动手,但若不接你几剑,谅你也死难瞑目,本座那就成全你吧。”话声中,长剑轻轻一拨“当”的一声,压住了铁氏夫人刺来的宝剑。

铁氏夫人恨得牙关乱挫,一言不发,手腕突然一翻,剑芒闪动,反削过去。要知两人剑法。同出老会主黑海龙王铁中峰所传,这二十年,双方虽然各有心得,但万变不离其宗,仍有门户可循。两人这一动上手,立即奇招迭出,变化玄奇,刹那间,风起八步,剑光缭绕,扩展到一丈方圆。凌君毅早已从身边取出巨朗剑,凝神观战?心头止不住暗暗惊异!自己从小时候起,只知母亲不会武功,甚至连教自己家传的“飞龙三剑”也只是在纸上画着剑势图形,慢慢的从旁解释,要自己依图练习,更从未拿过剑。直到今天,才看到娘掷剑横渡黑龙潭,轻功、剑术,居然并不在太上之下!再看韩占魁的剑法,和娘属于同一路数,剑势玄奇,层出不穷,而且每一剑都带起凌厉剑风,足见他剑上造诣极为精湛。如论功力,娘似乎还逊他一筹,但铁氏夫人二十年积压在心头的血海深仇,此刻仇人当面,化悲愤为力量,使她每一剑都发挥了最大威力,一柄剑着着进功,使得辛辣无匹。

双方打得虽然激烈,但剑路相同,纵然在变化上稍有出入,两位都是使剑名手,自然一眼即知,在对方剑招才露,这一方就抢先变招,予以化解,因此双方虽然打的剑光飞舞,精芒乱闪,十分凶险,但却听不到丝毫剑剑交击的声音,纯以精妙招术交锋,这等打法,看情形没有百招,决难分出胜负来。

和太上动手的青袍入万花剑汤子琛,身为黑龙会总护法,在北五省被誉为剑中之王,一手剑法同样非同小可,但见他每一剑出手,几乎都有大小不等的剑花,从他剑尖上涌出,大如碗口,小的就像朵朵寒梅。这些剑花,就因为大小不等,夹杂着飞洒,有时大的渐渐收小,有时小的又忽然放大,变化多端,使人看得眼花缭乱!尤其这些剑花候生倏没,每一朵都含蕴着劲急剑风,数尺以外的人,都可感觉到寒砭肌肤,锋镐如箭。太上手中是一柄倚天剑,剑长四尺,每一剑出手剑光如练,足有五六尺宽,剑气汹涌,随剑进发,同样的凌厉绝伦。

万花剑汤子琛从剑上涌出来的朵朵剑花,一遇上太上匹练般的剑光,就立时幻没,那是因为万花剑手上,也是一柄名剑,他看出太上使的倚天剑光芒有异,不肯和她硬打硬砸。尽管太上剑光如练,扫过之处剑花倏然而没,但等你剑光才过,大大小小的银花,随着又涌起,此没彼生、随没随生,生生不息,有如火树银花,变幻莫测,果然不愧万花剑之名。这两人同样剑不交刃,但锋镐所指,无一不是杀机隐伏,只要谁的剑势封解稍缓,顿时便是杀身之厄。

最使凌君毅关心的还是荣敬宗,他以一柄长剑力敌黑龙会四大护法。这四大护法使的都是外门兵器,一个使一对乌金环,一个使青铜锤,一个使蛇头钩,一个使流星锤。他们能当上会主身边四大护法,身手功力自然极高,此时各占一方,把荣敬宗围在中间联手合击,四件外门兵器,此起彼荡,全力抢攻。

但他们哪里知道荣敬宗二十年来,一直招光养晦,深藏不露,此刻被四人围在中间合力抢攻。不由的发出龙吟般长笑,陡施反击,长剑挥动,剑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但听场中接连响起“当”“当”金铁狂鸣之声,把四人的攻势,悉数封出。刹那间,剑如灵蛇,身似游龙,划起一道道万丈精练,回环横扫,只不过十招,就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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