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不是小晚晚吗?”周怀安率先看到池晚,单手扶了扶墨镜:“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而正在和周怀安谈事的人闻言转过身来,竟是昨天才见过的夏侯煜!
不过池晚和他也不算熟,所以只是简单朝着他点头致意就算打过了招呼。
她笑眯眯地对周怀安说:“怀安哥,今天不是来当东西的,是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啦”
周怀安哼笑一声:“就知道你这小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
池晚不语,只是一味地送兰花。
她把身后的盒子拿出来,轻轻朝着周怀安晃了晃:“那我登殿可从不空手呀。”
周怀安眼睛一亮,虚虚点了点池晚:“比怀瑾那厮懂事多了,快拿来看看,这回又是什么品种?”
池晚小心地将那盆兰花拿出来:“不是我吹哦,这个品质的玉兔彩蝶,一旦被老爷子看到,他今年恐怕都顾不上逼你去相亲了”
之前因为典当的事,池晚和周怀安接触得还算多。再加上周怀安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偶尔会和池晚抱怨自家爷爷逼着他相亲结婚的事。
他说他自小父母不在身边,自在惯了,压根不想被婚姻束缚,也不想祸祸人家姑娘。
池晚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周爷爷那么喜欢兰花,或者你投其所好,送他几盆,他拿人的手短,就不好意思催你太紧了吧?”
周怀安先是一喜,又苦恼道:“可我对兰花一窍不通啊。”
这不就来到池晚的场合了么?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池晚和周怀安之间的关系,倒是比周怀瑾还要熟稔些,有什么事她也都十分放心地来拜托周怀安。
周怀安闻言仔细打量了一圈这花,啧啧道:“玉兔彩蝶?你别说,是有些像兔子耳朵。这些兰花儿取名一套一套的,我是不懂。不过,闻着倒是香。”
而一旁的夏侯煜则是自信道:“玉兔彩蝶,是细叶莲瓣兰中的三星奇蝶花,花香浓郁,属于兰中珍品。”
周怀安有些狐疑地瞟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对兰花还有研究了?”
夏侯煜淡淡一笑,心道:昨天。
他昨天从池晚家回去之后,凭着出众的记忆力,背了不少兰花种类和特点,本打算下一回自家爷爷约池晚看兰花的时候也能和池晚“探讨”一二。
没想到机会终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不,今天就遇上了。
但这话肯定不会当着池晚和周怀安的面说,因此他只是平淡道:“我爷爷喜欢兰花,平时耳濡目染就了解了些。”
池晚倒是没怀疑,她听了这话只觉得昨天夏侯煜看到龙袍时的淡定,果然只是霸道总裁刻入骨髓的不动声色而已。
她朝周怀安眨眨眼:“怎么样,怀安哥,感受到诚意没?”
周怀安将兰花收好,也不拿乔:“就知道小晚晚比我那没用的弟弟贴心多了。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夏侯啊,那你先去忙着?我和晚晚这边还有些事。
“你说的东西我会帮你留意的,只是这么大的玉牌,还要成色好,这可不太好找,你别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夏侯煜刚想说自己不忙,就被周怀安搭着肩膀往外带。
只能匆匆留下一句:“池小姐,昨天爷爷说你分株的手法极好,兰花没受到太大影响。过几天他打算带着说好的木头去你家拜访……”
池晚点点头:“那我就等着徐爷爷过来啦。”
她倒是没想到夏侯煜和周怀安的关系也这么好。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周爷爷说了徐爷爷是他的至交好友么。这么说,夏侯煜应该也是认识师兄的。
只能说,世界可真小。
而周怀安把夏侯煜强行带出店门口,只斜着眼瞅他:“还玉兔彩蝶,还耳濡目染……姓夏的,你打什么主意呢?我可告诉你,晚晚可是我们家怀瑾先遇到的。”
夏侯煜挣开周怀安,理了理有些歪的领口:“我姓夏侯。还有,先遇到又如何?我爷爷看重她,我也只是单纯欣赏池小姐对兰花的专业和热爱而已。她……平时和你关系很好?如果她的忙你帮不上,可以随时来找我。我……”
“滚吧你,再啰嗦你那个玉牌也别叫我找了。”周怀安翻了个白眼:“还找你帮忙,当哥什么人呢?不是当初光着屁股跟着哥跑的时候了?我可告诉你,少给我惦记些不该惦记的人,不然……你小时候的照片儿我那里可多着呢。”
夏侯煜:……
池晚坐在椅子里,十分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想着刚刚周怀安说的玉牌的事。
玉牌?是夏侯煜想要找成色好的玉吗?
该说不说,这样的玉牌……她空间里有一把。但凡能卖出去一件,她的银行卡里就能瞬间多出八位数不止。
就是要怎么合理地出现在夏侯煜手上呢?
正想着,周怀安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走了进来:“说说吧,又和你那个不靠谱的舅舅有关?”
池晚捧着杯子,神色变得严肃了些。
她将昨天和父母讨论的事慢慢说给周怀安听,包括她的一些怀疑:“我总觉得,能做到这事儿,还和我们家可能有关系的,好像只有宋阳明那个亲生父亲了。”
周怀安当初能查得出宋阳明生父的事,那说明他至少是不怎么害怕他们家的。
池晚也是考虑了一晚上才决定将这件事说给周怀安听,想问问他的意见。
果然,听完池晚的话,周怀安原本轻松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你是说,你们怀疑当初家里破产,和那边有关?”
池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可是我爸当初那笔海外订单,数额大得足以拖垮我们家。这样的手笔,真的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吗?
“更别说一下子叫动那么多上下游的供货商来撺掇我爸‘东山再起’。”
周怀安有些不解:“要真这么说,他们为了宋阳明对付你们家,那又怎么会让他背上一身的赌债?”
池晚目光一闪:“所以我在想,如果那些人最终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对付宋阳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