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罢,庄玮二人,离开鄢府,至绛莲舍。
顾沅穹手中折扇,置于茶几。
“江仁弟,可觉蹊跷?”
庄玮听懂其意,做个样子,与他想到一处。
“桐仁兄亦觉,鄢大人身份可疑?”
洞察微妙,指出疑点,顾沅穹对他之才,越垂青。
“是也。”
“我料,这位鄢大人,肯定不是铜事令。今日,鄢家三人,呈现所有情状,皆为设局,欺骗罗女娘。”
“罗女娘尊慈,也非善类,步步为营,意在鄢家之财。”
“唯是罗女娘,纯知受骗。”
“仁弟眼光不错,这位罗女娘,果然淑人端良。”
“善人芝兰,久而自芳;恶人咸鱼,十年尚犹有臭也。善恶难共,短则数日,长则数月,他们必然离婚,罗女娘早晚归心于你。”
见他识破真相,决断如流,庄玮依然震惊其智凡。
“桐仁兄未卜先知,小弟心悦诚服。”
顾沅穹冁颜。
“你莫自谦。”
“愚兄看得出来,仁弟目光如炬,这些事,你一眼即明。”
庄玮赧然。
“仁兄谬赞。”
顾沅穹沉着冷静,继续分析。
“曙英县铜事令,另有其人。”
“我猜,可能是‘鄢大人’的亲者或是好友,所以,愿意配合做戏,出借府邸。”
“他们布局至此,是图人,还是图财?”
“你的这位罗女娘,家境殷实?”
庄玮解答。
“家境,我不太清楚,只知她独立谋生,赚来许多银两。”
“鄢氏,应是图财。”
顾沅穹十拿九稳,决胜千里。
“此乃天助仁弟,抱得美人归。”
“冒充朝廷命官,骗婚谋财,俱是重罪。”
“我们只需搜集证据,一纸状书上告,便可诸事无忧。”
“一来,他们一家三人,连同那个真正的铜事令,全数获罪,起码十年不见天日;二来,罗女娘离婚理由充分,陈情上书,甚至可判,婚姻无效,重回香闺。”
“伸张正义,协助仁弟,愚兄当仁不让。”
“仁弟且看,何时搜证,何时状告?”
庄玮婉拒。
“我与鄢氏,远日无怨,近日无恨,并不想对付他们。”
“一帮乌合之众,不值得我劳神费心。”
顾沅穹会心一笑。
“仁弟深意,将计就计,试一试罗女娘,是否重视地位财物?”
庄玮莞尔。
“仁兄明见万里。”
顾沅穹提醒。
“可你不是特意买下这间屋舍,装作穷苦,预备以此试探,看她愿不愿意接纳你吗?”
庄玮阐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