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急着要为顾烟寒证明清白,当即便走了过来:“快给我看看,没有就好说了。”
顾烟寒却摇了摇头:“有的。”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依次扫过洛风的诧异、扫过老王妃的得意,再看向席慕远,这个男人沉着脸,依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用指腹沾起些许护手霜,仔细的涂抹在手背上:“这里面我加了凝露膏,那就是中和血雾草毒性的解药。但我只是为了养手。”
老王妃冷笑:“哼,你当然不会承认!王爷,人证物证具在,你可不能再包庇她了!”
“王爷……”秋竹也低声的啜泣着。
顾烟寒望向席慕远,看不清他眼底是什么神色。
沉默了许久,他问:“为何要送人?”声音很沉,能听出来他的不快。
顾烟寒没有出声。
席慕远望着她半天,看向了那帐子里:“秋竹你说。”
“是……是……王妃问起了常姑娘……”
席慕远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晃动,他垂眼看向顾烟寒,语气疲倦:“不是让你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么?”
顾烟寒想着他昨晚那没有任何犹豫的“本王信你”四个字,如今只觉得讽刺,反问:“我已经提起了,又待如何?”
屋内顿时传来席慕远握拳的声音,洛风一个劲的给顾烟寒使眼色让她服软,可顾烟寒只当没看见。
她毫无畏惧的与席慕远对视,这个曾经她以为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男人,此刻正为了另一个女人质问她。
屋内的气氛异常的压抑,老王妃冷声道:“王爷,休妻送去宗正府吧。我洛北王府不能被这等毒妇污了名头!”
顾烟寒恼怒的反驳:“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回去。”蓦然,席慕远又对她吐出这两个字。
顾烟寒只感觉左边胸膛传来一阵被利刃穿过的疼痛,她望着席慕远,千言万语萦绕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是她做的。
可是这个男人不信。
“王爷让我回哪里去?”她问。
席慕远面无表情:“回正院去,好好想想错在哪里。”
“你觉得我错了?”顾烟寒不敢相信他的话。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错了?
可席慕远的神色分明就已经给她定下了死刑。
“我没错!”冷冷丢下三个字,她转身就走。
席慕远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蓦然感觉心上好像空了一块。他想要追出去,身形还未动,帐子里的秋竹蓦然开始剧烈的咳嗽。
洛风忙上前为她医治,透过被掀起的帐子,席慕远看见了一双仿佛被剥了皮的手。
那就是血雾草的毒性么……
稍一停顿,他还是转身追着顾烟寒的脚步出去。然而,正院内却没有顾烟寒的身影。
什么都不知道的夏至正开开心心的在给顾烟寒铺床,见到席慕远回来,好奇的问:“王爷,王妃呢?”
“她没回来?”
夏至茫然的摇着头。
席慕远转身而走,听到门房的回报才知道顾烟寒竟是骑马出府去了!
她会去哪里?
席慕远略一思忖,也翻身上马,迅速朝着顾国公府疾驰而去。然而,门房却说没有见过顾烟寒。
难道去了忠毅侯府?
不顾刚闻讯出来的顾国公,席慕远调转马头又一路朝着忠毅侯府而去。然而,忠毅侯府看门的下人同样一脸茫然。
天已经黑了,她这个时候会去哪里?
席慕远越想越不放心,不由得懊悔起来。不过几匹布的事,他跟顾烟寒争什么!她爱送谁就送谁了!他非要问个子丑寅卯作甚!
如今天黑了,即使是京城也不太平。这丫头可千万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