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放心。”
司机再三确认,见程坦确实没事,留下了自己的名片,放心的上了车,驶离现场。
掸掸身上的土,程坦走到裴锦墨面前,同时发现了裴锦墨的异状。
“墨?你还好吧?”明明是自己死里逃生,怎么面无血色,死人一般的人是他?
拍拍裴锦墨肩膀,呼唤他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的魂魄。“墨?你还好吧?你别吓我。”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失神的眼睛一个暗淡,裴锦墨身子一软,再一次昏倒在程坦怀里,让程坦抱个满怀。
“墨!该死的你别吓我,你别吓我行不行?墨——”
花一般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凋零,散落的花瓣是血液凝结而成的血滴,晕染开来,弥漫整个天地。
并且,还在不停弥漫,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生命吞噬殆尽。
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束手无策。
“不……不要……亚美!”
惊醒,眼前是柔和的灯光,没有血红的影迹。
“亚美是谁?”忽然煞入脑际的问话,唤醒了裴锦墨的记忆。
是程坦,完好无缺的程坦。此时,正在用严厉的目光质询着自己。
还好……由衷的松口气。
“与你无关。”面对他,态度无论如何也无法柔软。
“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明明就是一个女人,上一次也是,三番五次从他的口中溢出的女人名字。不过,他不会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没想到,你现在脆弱成这样。不过,刚好证明你对我的在乎程度。”这一点,他是相当满意的。
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自大的。程坦的自恋,已经达到一定程度。裴锦墨心中如是作想。不过,幸好,他安然无恙,还可以在这里自大,自恋。
“自恋也是一种病。”
“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这是哪里?我要回家。”挣扎着起身,程坦一把又将他按回原位。“你要干嘛?!”
“这是我家,你哪里也别想去,在我对你解释完一切之前。”
“你家?!不,我不要待在你家!”
“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别逼我用非常手段留下你。现在的你,可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程坦猛地探近身子,近距离的逼视裴锦墨的双眼,告诉他,他没有开玩笑。
“你想干什么?你就不怕你女儿见到你这副样子?不怕她告诉你妻子,你的所作所为?!程坦,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我女儿不住在这里,你大可不必担心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我的妻子更不会干涉我的事,你多虑了。”
“哦,这就是所谓的金屋?呵呵……有生之年,我还可以进入这种地方,真是大开眼界。对不起,即使这里是金屋,我也不会是你的阿娇!”
“不是金屋,是我自己住的地方。”
“哈!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一家三口还要分开住,确实方便做‘很多’事情。”裴锦墨特意加重“很多”二字,暗讽程坦的风流。
程坦捏住裴锦墨的下巴,轻笑。
“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呢?有人似乎是嫉妒了。”
“嫉妒?你想太多了。我是嫌你脏。”甩开他的手,抬起下巴挑衅道。
“脏的是你的脑袋!”程坦收起笑容,敲敲裴锦墨的头。“你是误会我和藤田秀了吧?所以浑身带刺,每个字都浸满了醋酸?”
“你和别人的事,我不关心。”别开脸,裴锦墨装作不经意,口气里,还是混进了郁闷。
“我承认,我和藤田秀确实有过一段儿,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结婚之后,我们的关系也就终结了。虽然这期间,我也偶尔会有上床的对象,但是,也都无关情感,各取所需,肉体交易而已。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说过,我对你才是认真的。”
“真是荣幸!我想问,有多少人有过这种荣幸?你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吧?”当他是无知少女,还是什么?
“至于我的婚姻,当年你也听到了。我没有太多的选择,不过,比起长辈给找的对象,燕燕的妈妈是最好的选择。结婚前,我们就说好互不干涉。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真是典型的有钱人的做法。貌合神离,各自寻欢,你是这个意思?在你们眼里,婚姻是什么?是不是任何东西在你们眼里,都可以玷污?”
“婚姻仅仅是家族壮大的工具,这就是我的回答。”
“领教了,所以呢?你说完了,你想我怎样?想让我对你山呼万岁,卑躬屈膝,投怀送抱?”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程坦的耐性渐渐消磨,不自觉的蛮横了起来。
“我该明白什么?我该明白,你现在需要一个固定的床伴,而你看上的是我,是吗?抱歉,我和你不一样。你是gay,我不是。不不不,或许你是双的,但是,我没兴趣加入你们有钱人的那种无聊游戏。你明白了吗?”裴锦墨反问了回来。
“我从来不想和你游戏。”
“对,我还不配和你游戏,我只是个赌注。”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究竟要揪着那件事多久?是不是进了棺材,你都不会撒手?!我该死的说了一万遍了,赌注是赌注,过程中我真的喜欢上你,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感觉?你认为,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可以伪装的吗?你就那么白痴,分不清真假?!”
“对,我就是白痴!否则,我也不会被别人玩的团团转!没心没肺的奉献一切!你该死的和你那些见鬼的狐朋狗友得意极了吧?终于把这个自命清高的下等人教训了,终于解气了,痛快了,如愿以偿了,是吗?你是不是还像他们炫耀我有多么下贱,淫荡,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