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棠本来还没怎么生气,被周云川这么故意一问,瞬间没什么脸色了。因此大清早从外面溜回来的孟安安正好撞上抢眼,她看着兄妹俩,失望道:“你们俩真的是……”
孟安安自知理亏,不敢说话,只敢躲在梁招月身后降低存在感。
周云川说:“您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气坏了可不划算。”
柳依棠怒道:“你就会跟我不正经。什么时候能多想想你自己的家,多想想招月我就烧香拜佛了。”
周云川侧过脸,看了梁招月一眼,说:“我心里一直想着她,昨晚工作结束我就第一时间赶回来了。”
明知他不过是说场面话,纯属为了安抚柳依棠,不可否认,就是这么一句彼此都知道做戏的话,是他随口编织的谎言,梁招月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触动到了。
孟安安咦了声:“难得见哥哥你讲情话。”
说着,她又去拽梁招月的手,梁招月耳朵红了,很真实的身体反应,骗不得人,柳依棠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说:“先来吃早餐吧。”
事情告一段落,几人回餐厅享用早餐。
许是过年没回来,加上昨晚食言,周日这天周云川将工作都撇开了,全身心陪柳依棠,期间手机一次也没响过。
早上是修剪院里的梅花,中午是陪下棋,下午则是请了京曲人员上门给柳依棠表演,之后则是陪写字画画。显然,在孝顺柳依棠这方面,周云川极是用心,比元旦节那次去港城见父母要认真上心许多。
梁招月很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能直接问周云川,倒是可以对孟安安旁敲侧击。此刻,她拿着刚才周云川作的那幅墨水虾画,说:“你哥哥画画是不是和奶奶学的?”
孟安安点点头:“小时候爸妈上班忙,哥哥差不多跟在奶奶身边生活,奶奶就爱写字画画,哥哥跟着学了不少。我就不行了,我小的时候奶奶没少说我不如哥哥用心。”
“我觉得你画的比你哥哥好。”
“真的?”
梁招月点头说:“真的。”
孟安安切了声:“哥哥后来又没走艺术这条路,不如我是肯定的,只是招月,”她顿了下,“你说这话的时候真觉得哥哥不如我画得好?难道在你心里哥哥不是最好的吗?”
梁招月本是敲门问路、打探消息来的,不想反被孟安安将了一军。
她说:“我是真觉得你画的好多了。”
孟安安望了眼她身后的人,笑眯眯地说:“是吗?骗人鼻子会变长哦。”
梁招月很笃定地道:“我从来都讲真话。”
孟安安不无得意:“哥哥你听到没,招月可是更欣赏更喜欢我的画。”
梁招月拿画的动作一顿:“???”
孟安安丢下一堆烂摊子,笑呵呵找柳依棠去了,将空间留给二人。
一想到刚才那话被周云川一字不落都听了去,梁招月尴尬极了,同时她还很心虚。是以,她看都不敢看周云川,一直盯着手里的画瞧。
这在周云川看来,以为她是因为说了实话却被他这个当事人听到而难堪,他往前一步,微俯身拿过她手上的画放在一旁的桌上,说:“我记得你毛笔字写得不错?”
梁招月抬头,想起那会她在兼职教小孩子写字,他突然找来的事情。
他说:“我给你铺纸研磨?”
那边柳依棠和安安在池塘边看锦鲤,一边小声交谈,一边往里投饲料,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梁招月看着周云川研磨,心一点点静下来。
她写毛笔字是不错,但也就仅限不错,往前远没有更深的造诣。
她站在楠木桌前,快速瞟了眼周云川,心有不安:“要是我发挥得不好,你可别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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