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心小棉袄江时愿,此时安抚似的拍拍江大帅的肩膀,乖巧一笑。
“好了老爹,您也别太自责了,都怪那个倭谍太过阴险狡诈!”
江大帅剑眉微蹙,疑惑道:“那贼人是倭谍?何以见得?”
江时愿自然不能实话实说,美眸一转,编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
“老爹,阿晏不是在沪城兵工厂工作嘛。”
“上周我们聚会的时候,她悄悄跟我说,他们兵工厂最近有间谍潜入,企图盗取军事机密,幸亏被守卫及时现。”
“但其中一个守卫不幸中了诡异毒针,当场毒身亡。”
“那个间谍被另一个守卫击晕,而后连夜被送去军统秘密审问,结果竟然是井上公馆的倭谍。”
“阿晏因为对机械机关很感兴趣,还特意将射毒针的机关拿来研究。”
“巧合的是,她跟我描述的那个机关,与伤害父亲的机关如出一辙。”
“所以我由此断定,那个贼人就是倭谍!”
江时嘉闻言,握紧拳头,满脸愤恨。
“父亲,虽然那个伤害您的倭谍已死,但我和小妹一定会调查出他们谋害您的真实目的,清理军营中有可能潜藏的倭谍余孽,为您报仇雪恨!”
江大帅连忙摆摆手,阻止道:“嘉儿,愿儿,这件事既然涉及倭谍,那便非同小可,你们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江时愿赶紧握住江大帅粗糙温暖的大手,温声道:“老爹您放心,我和哥哥知道轻重的。”
江大帅点了点头,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
“对了,爹一直没让谢副官告诉你们我的病情,你们兄妹俩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江时嘉想到自己被调离东北之事,眸色一暗,随即开口解释。
“是这样的父亲,我所在的东北军缩编后分化出来的军,前些日子都被调到苏北驻军,驻地就在扬城,离锡城很近。”
“而且您的寿辰也快到了,所以我就叫上小妹一起来探望您,想给您一个惊喜。”
“原来如此。”江大帅点了点头,颇为欣慰,“你们兄妹俩真是有心了!”
“老爹,这也许就是家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江时愿莞尔一笑,“我们虽然相隔甚远,但心里始终牵挂着彼此。”
江大帅不禁感慨着,“是啊,毕竟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你们兄妹俩都是我的心头肉,看到你们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江大帅之前对东北军的缩编也有耳闻,而后思及故人,垂头叹息。
“哎,自从西安事变,雪良贤侄被关押起来,东北军就……”
“我真是愧对作临兄啊,一直未能照看好我那小贤侄……”
江大帅的话似是一条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江时嘉这半年来,心中日夜堆积的愧疚与悔恨。
他像个打架打输了,去向父亲哭诉的小男孩一般,猛地伏在江大帅的膝上,止不住地痛哭流涕。
“父亲,为什么啊,为什么被关押的不是我,偏偏是雪良兄啊!”
“当时先提出兵谏想法的是我,可大家听后都觉得我疯了!”
“只有雪良兄力排众议,自愿联合虎成兄以身犯险,实施兵谏。”
“虽然基本达到了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目的,但雪良兄却被关押至今,东北军现在也四分五裂……”
“父亲,我好恨,我好悔,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